“还记得那个‘神’么。”

“那个把动画片当真的家伙？”杜主任想到那个大聪明，忍不住一乐。

高工摇了摇头，“我虽然不清楚‘神’的来历，但他绝不是蠢货，而是在群体意识之中迷失了自我，加上沉迷于这个研究所自带的科技，这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

“成为‘机器意志’，便意味着要时时刻刻承担机械系统运转的压力。”

“‘神’这家伙，只是承担一个飞船智能的压力，就变成了这样，”高工认真的看向对方，道：“生命形态的变化，可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

杜招娣怔怔的看向高工，好半晌，才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关心我。”

她打断了高工的话。

“知道吗？自从当年你走后，工厂系统便开始‘无人化’，一切更不上系统运转的，都要进行人体改造。”

杜招娣看着自己修长而充满老茧的手掌。

“当时我非常害怕，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哪怕使用违禁药物，都跟不上人工智能的速度。”

“我怕等你回来之后，我已经被改造的完全变了样，甚至于连脑部的情感器官都被摘除。”

“一个个同事离开，接受改造，然后变成人形的机器，不仅没有了情感，甚至连记忆数据都没有保存。”

“这种被‘死亡’追逐的经历，让我差一点就疯了，我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机械的牢笼里，无论怎么叫喊，怎么哭号，都无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