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骷髅’冷冷道。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于一粟，”默克尔悠然道：“越是仰望宇宙星空，越是觉得做为智慧物种的渺小，就越发沉迷于科技的迭代而不可自拔。”

“改造人是战争武器，但也是塞博精神病的潜在患者，疯子是不会在乎自己活多久，仿生人是无中生有，生命于它们来说，只是一个命令从下达到执行的过程，AI就更不用说了，它甚至没有‘生命’这个概念，它心心念念的‘迭代’，本质上是自寻死路，至于虚拟人格，它真的是生命的一种吗？或许，它只是一种‘神经系统’的定向修改器而已。”

“那按照你的说法，科技越进化，寿命越短浅，那你活了四百年，这算是什么？”

“非也，非也，老夫的意思是，科技越进化，就越容易模糊‘生命’这个概念，反倒是我这个老家伙，对于生命的定义非常的清晰。”

“正所谓，道本无言，强求强索。与凭诗曲强分解。元初模样体真常，随机应物无阻碍。”

‘骷髅’眼眶中的火焰忽然一定。

油画中的默克尔，以及站在他面前的默克尔，全部消失了。

而收藏室的老式梨花木椅上，一个老人乐呵呵的摇动着椅身，他比油画中的要苍老十倍。

他伸出颤巍巍、青筋凸起的老手，打开扶手上的盒子，盒子中，有蓝白药丸两种，他昏花的眼神似乎分不清哪一种药丸，随手摸了一粒蓝丸，咽了下去。

“咳咳，要尝一尝吗？”

吃了药丸之后，他的目光渐渐变的明亮起来，眼中的光芒，与‘骷髅’身上的火光，居然非常的相似。

‘骷髅’终于不再桀骜，而是露出了一丝敬重的表情。

“我们都是‘灵魂科技’路上的探索者，而您，比我多走了4百年。”

“呵呵，四百年的时光，比不上你一两年取得的成绩。”

“但我活得应该没你久。”

“年轻人不应该谦虚。”

‘骷髅’终于步入正题。

“外有杜高科技步步紧逼，内有研究会驱虎吞狼，如果我们不联合，结局只有一个。”

“你说的结局，是加入研究会，和他们一起开发‘虚拟技术’吗？”默克尔眼中露出奇异的神采，“那倒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骷髅’一字一句道：

“要么控制，要么失控，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也是骷髅会的入会标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些‘小朋友’，会来帮你？”默克尔若有所思。

“再加上你，我们有足够的破局可能！”

“破局，破局，”默克尔眼中的神光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