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扣好西装的纽扣，看了一眼腕表，“时间还来得及，我带你去挑礼物。”

“你不是说不用准备吗？”季晓问。

顾瑾挑眉，“你要是真打算空手去的话，我没意见。”

“......”

两人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车厢内的空气有些沉闷，胸口又有种熟悉的反胃的冲动，季晓悄悄地拉下一点窗户，透了点气进来。

“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今天在外面吃的东西有些咋了，透透气就好了。”

顾瑾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车厢里电台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声音甜美的女主持人。

“据悉，在顾氏总裁的情人跳楼事件之后，很多网友表示开始抵制顾氏名下的产品，更多人觉得顾氏企业的负责人作风不正，其公司毕竟也有不端正的地方，有通知，不日将会有相关部门对顾氏的账目进行彻查......”

刚听到这里，司机就急急忙忙的掐断了电台，胆战心惊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眼总裁的神情。

心想这个电台什么时候播不好，偏偏要等到现在。

“顾氏......”

季晓想问问，但是又想不到合适的说辞。

“是，中午就收到通知了。”顾瑾回了一句。

季晓心口一沉，所以他下午是都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吗？

现在的社会舆论发酵的很快，上午刚发生的事情，到晚上就传播的沸沸扬扬的了。

她原本还想，苏幼清闹这么一遭，无非就是想把季晓推到风尖浪口，却没想到，还给顾氏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那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见顾瑾神色不动，季晓想他估计也是没有想到合适的计策。

“大众偏向于弱势群体，我怎么做都是于事无补。”

顾瑾漆黑的眸子盯着季晓的神情，片刻过后，才慢悠悠的冒出这句话。

“那你就放任顾氏这样下去？怎么会于事无补呢？你只要有办法让苏幼清出面澄清这一切的事情，不就还有机会吗？除非......”

季晓突然停了下来，温润的眸子看着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然后轻轻吐出接下来的几个字。

“你舍不得。”

男人的眸子缓缓睁开，眼底略过一丝的讶异，很快归于平淡。

“你觉得我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是这么想的吗？”

季晓反问。

他的眸子太过于深邃了，深到她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他向来就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万事都周转在脑子里，分明是轻而易举就能解决的事情，他这般雷厉风行的性子，又怎么会拖到这个地步。

大概率的，就是舍不得吧？

是舍不得当年的恩情，还是舍不得这么多年的相伴？

“如果我说是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慢悠悠的看向季晓，两人的目光恰好在空气中碰撞，季晓有一瞬间的失神。

是......吗？

她说不上来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像天塌了一般的难受，心搅动着窒息冲破脑子，扰的她的神志一片混沌。

“所以你宁愿为了苏幼清，置整个顾氏于不顾？”

“这并不是唯一的结果。”顾瑾看着窗外，“结果可以附着于我们三个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成为众矢之的，就可以逆转舆论的风向。”

季晓咀嚼着他的这番话。

他不愿让苏幼清出面，若要护住顾氏，他必然也要孑然一身，那剩下的......

“你是想让我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