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不管是什么时候，他总能够感受到身上的痛苦，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办法分辨自己到底是什么部位在产生着剧痛。

但这也仅仅只是开始。

腐蚀的腹部皮肤成为了陆襄身体的突破口。

鲜红的肠子从他腹部的洞口钻出来，拖到了地上。

那肠子就像是有某种智能，还未落到地面，竟然就直接弯了起来，缓缓地抬了起来。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数不清的肠子从他的腹部洞口钻出来，就像是一条条灵活的蛇一般，只是这血淋淋的模样，实在是看得不像凡物。

再往上，陆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肺部就好像穿刺出了一个孔洞一般，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肺部传来血腥味道。

他的肋骨变得更加粗壮，甚至是直接将他的皮肤刺破，像是一棵树一样野蛮生长。

白色的骨刺将陆襄的上半身都包裹了起来，若是从远处看的话，就像是身穿了一具坚固的铠甲一般。

最后出现变化的，是他的心脏。

早在他的腹部出现血洞的时候，他的心脏就直接停止了跳动。

白色的骨刺直接穿过了心脏，并且伴随着骨刺不断生长，那颗心脏连带着周围连接的血管被骨刺带出了陆襄的身体。

可明明是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在离开了陆襄的身体之后，就好像是重新获得了动力一般，竟是开始有力地收缩膨胀起来。

鲜血甚至能够透过血管看到正在不断地输送到他的全身上下各处。

他的双手被骨刺架了起来，整个人呈一个十字形。

像是那西洋神话中的救世主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一般，陆襄现在也被架在了自己的骨架上面。

而且也不仅限于此。

他的脊柱变得更加粗壮，甚至是尾椎骨重新开始生长，一节一节惨白色的脊椎骨刺破他的后腰，一直延伸到了地面上，将他的身体支撑在地面上。

鲜血从陆襄的嘴角流下，他此时虽然还保持着非常清醒的意识，但是身体的巨大变化已经让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此时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祭祀的头颅一般，他的身体就是那巨大的祭坛。

陈明德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此时已经不是陆襄能够理解的了。

他的身体变成了这般模样，他甚至连一点能够逃脱的可能性都不复存在。

陈明德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