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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 2)

作品:《大人他想硬饭软吃

三个月的时间说慢也快,不过就是眨眼间的功夫。

身上的衣服便从厚厚的冬装变成了夏装,厚冰化尽,虽然比不上南诏的春意盎然,但是比起北魏之前终究是暖和一些了。

孟杲卿坐在亭中,脸色比起三个月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这是最后一碗解药,陛下喝了,体内的风烛便解了。”说着话,江月令将手中的汤碗递给了孟杲卿。

但孟杲卿微微偏过脑袋,躲过了递过来的汤碗,看向江月令的眼中满是探究。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若是想要北魏覆灭,江月令大可不必插手,但是江月令插手了,还将他放到了这个位置。他根本就不想。

江月令的唇角含着笑意,将手中汤碗再次递到他的唇边:“喝了吧,你**的话,孟汝杳也活不了的。”

“明日我就要出征,陛下便是自由的了。”想至此,江月令的嘴角笑意渐浓。

到那时,他也是自由的了。

孟汝杳无论何时都是孟杲卿的软肋,他皱眉犹豫一下还是接过汤药给喝了。

他看着孟杲卿将那碗汤给喝了,又拿出帕子伸手将孟杲卿嘴角的汤渍给擦拭干净,漫不经心地询问。

“那晚在晚花河畔你是想救我还是想杀我?”

他凝眸看着江月令的眼睛,对方此刻也在看着他,极认真地等着他的下文。

“有区别吗?”

木已成舟,现在问他当时怀着的心思有什么用。

“有。”江月令看起来极为执着这件事情:“你若是想杀我,那我便好好谢谢你,成全了当时的我,虽然事不随人愿。”

他被孟熠救下来了,还被送去了世外谷保下了这条命。

“你若是想杀我,那我们便算一场秋后账,让你也不人不鬼地活下去。”

话音一顿,江月令继续道:“不过,那晚你应当是想杀了我。”

那日他手脚筋俱断,就算是好手好脚的都难游过去,所以孟杲卿应该是想杀了他。

他看着江月令自言自语地说完这番话,随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抬步离开,在江月令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叫住了江月令。

“林勘。”

在江月令平静的注视中说。

“祝你凯旋。”

他和江月令心中都明白,按照江月令的身体状况此次上战场,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江月令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瞬,随后就快步离开了,白色衣衫消失在春色中,就算不冻人的雪色也终将停在立春的那一日。

·

若是有人问他记忆中最痛的时候是哪次,不是在晚花河畔被人挑断脚筋手筋万般羞辱的时候。

是在孟姜旻遭受到刺杀,他被父亲差点要抽死的那一次,当时孟姜旻受到刺杀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他已经在尽全力护着孟姜旻了,但回家还是遭到了父亲的责备。

“当时为什么不替太子殿下挡箭?”如果林勘在一旁挡住箭矢的话,孟姜旻就不会变成一个残废。

但是,凭什么。

“儿子也会疼。”

“太子的命是命,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父亲并未说话,只是抽到他身上的鞭子一下比一下重。

仿佛那日残废的是他才好。

好像他生来是将军的儿子,他的这条命就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为将者,就应当拼尽全力保护君上。”这是父亲告诉他的,他也记住了。

随后他就看见,父亲被他效忠的君王诬陷,连累整个林家都被砍了头。

“他们将玉玺大的功劳给平分了,我那倥偬一生的父亲倒成了千古罪人。”说到这里,江月令唇角的讽刺越来越浓。

不知是在讥讽自己,还是在讥讽父亲的愚忠。

·

等到出征那日,单单只是将铠甲穿在身上就已经压得江月令喘不过气了。

他想过千万种死法了,这是最风光的一种,为了父亲口中的家国。

他坐在马上,眺望身后的盛安城,眸色淡淡的,只是让人看一眼便能品出无尽的悲凉。

“若有来生……惟愿我是那早折的婴儿,虽不得父母宠爱,却也能让他们惦记一生。”

喃喃完这句话之后,林勘收回视线,余光似乎瞥见城楼上站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像极了孟杲卿,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确定什么了。

“出发。”

孟杲卿站在城楼上,目送众万将士离开,他看向一旁不远处同样站在城楼上的孟极,满脸得紧张,比他更加盼着能凯旋。

他的视线只在孟极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收回视线下了城楼。

孟成昱赌赢了。

——

“渺渺,渺渺……”

孟汝杳的身体比之前的时候好了很多,这次昏迷只是自己不愿意醒来。

在听到商温的声音之后,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商温,在确定对方无虞之后,当下伸开胳膊抱住了商温,一脸后怕地说。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说话便是浓浓的哭腔,满是惧意,抱着商温的胳膊也微微用力,担心商温再次从眼前消失了。

商温也伸手紧紧回抱孟汝杳,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容:“我怎么会毁约呢。”

别人的感情拐着弯绊着难,但是商温对孟汝杳的感情永远是最直接真挚的。

此次分别,她再也不想和商温分开了,抬眼看着对方说:“我们成婚吧。”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南诏和北魏一战,南诏输了,输在了兵力不足,而林勘则是死在了战场上,吐血而亡。

此一役之后,两国休战。

·

在商温带着孟汝杳离开南诏后宫的时候,他看见了褚泱,那个身形消瘦脸色苍白满眼悲痛的褚泱,萧玦的事情他听说了。

**该怎么劝褚泱,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说:“他或许还会回来的。”

那天在下陵城中并未找到萧玦的尸体。

闻言,褚泱只当商温是在安慰自己,并未放在心里去,只是在望着远处夕阳的时候,她恍惚间好像听见了诵经的声音。

她有点想母后了。

转头对着盛平吩咐:“去云岚山。”

……

等到萧玦醒过来的时候,人靠在山洞的石壁上,而老曹就在他的对面,同样依在石壁之上,面色惨白如纸,看起来已经是出气多进去少了。

“你醒了?”听着老曹的声音,萧玦原本迷茫的眼神这才回过神来,那一身的内力终究不是他自己的,在下陵城千钧一发之际,老曹出现将他带了出来。

他忙起身,朝着老曹看过去,面露关切:“老曹,你怎么样了?”

老曹全身的内力都给了萧玦,本就十分虚弱,又拼死将萧玦从下陵城带了出来,已经是必死的结局了。

他的眼神在萧玦的脸上来回打量,企图找到一丝熟悉感,但萧玦毕竟不是萧峰的亲生子,相貌没有半点相同,倒是那一脸正气和他离开时少年的萧峰差不多。

他轻轻摇头,并未将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萧玦,只是说:“我既然答应等你找到萧峰下落之后,就会将你从南诏后宫中带出来,现在是回南诏还是回渝南是你自己的选择。”

萧玦却是一愣,**自己是什么时候找到萧峰下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