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沸腾翻滚的红油辣锅，丰富的食材在其中上下起伏，整座洞窟鲜香四溢。

“这翼火蛇肉果然美味。”姜月白在油碟里涮了涮，吃下一口热气腾腾的肉，满脸幸福。

她今天穿着一袭深青色流苏短摆裙裳搭配长裤，衬得肌肤雪白、双腿修长。此时吃得开心，下意识就想将一条腿蜷缩起来抱住，但立刻又想起旁边的楚梁，赶紧偷偷放下。

“是啊，我师尊说这翼火蛇肉灵性充沛、提振气血，是极佳的食材。”楚梁微笑道，“我就赶紧让师姐来尝一尝。”

眼前的师姐，一旦吃起来，早已全无姜仙子的气派了，立刻就恢复了初见时那个大大咧咧的“姜小白”。

昨天扛了一大条翼火蛇回的银剑峰，今天第一时间他就约了姜月白来尝尝。

“不错嘛。”姜月白笑眼盈盈，“有好事还记得师姐，不枉我教你这么久的神通。”

“这是一定的。”楚梁重重点头，“师姐对我的好我可是全都铭记于心，永远不会忘怀。不止是第五境灵兽的肉，将来我变强了，还要弄第六境、第七境的肉来给师姐吃。”

“光弄肉啊？”姜月白又噗嗤一笑。

“师姐想吃别的当然也有，我去采摘各类灵植、天材地宝，咱们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楚梁信口胡诌道。

“敢情我在你心目中就只知道吃是吧？”姜月白听着感觉不对。

“嘿嘿。”楚梁笑了两声，转道：“师姐这两天有研究山神祭的题目吗？可有收获？”

“干嘛？刺探敌情？”姜月白眸子一转。

“随口问问。”楚梁道：“你的队伍是蜀山上最被看好的了，难免好奇伱们的进度嘛。”

“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这次的题目颇为刁钻，我们也没什么头绪。”姜月白道。

不止是她，基本上这次参加的所有队伍都没什么头绪。在领到题目的当天，蜀山上下就是一片哀嚎。

这一届山神祭的题目是寻找“传剑长老的白玉琉璃盏”，与往年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无非就是某位长老出一件宝物，然后再给出一个大概地点，兜兜转转，通过逐步探索寻得宝物。

可这次给出的线索，却有些虚无缥缈。

“十二月半，谷山之巅。锦林江右，山神显现。”楚梁念叨了一下。

“是啊。”姜月白道：“现在刚刚入夏，十二月时蜀山峰会早已经结束了，那时还去哪里寻宝？至于这条锦林江，现在也没人查到在哪里。”

她所说的问题大概可以代表这次参加的全部弟子了，这个时间地点的指向全都让人无法理解。

楚梁最近忙别的事情，还没有时间琢磨这道题目，现在想一想，觉得倒也颇为有趣。

“算了，不想了。”姜月白摆摆手，突然道：“一会儿吃完饭，我教你缩地成寸吧。”

“啊？”楚梁顿时大喜过望，“一顿蛇肉火锅换来一道仙法，也太超值了。”

“我早先不就说等你结丹了就教你仙法，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姜月白道，又嘴角一挑，“教你归教你，能不能学会就是你的事情了。”

“好！”楚梁应道。

……

在回到银剑峰以后，楚梁还一直在思考“缩地成寸”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对于一道神通产生完全难以理解的感觉。

不是因为有多晦涩难懂，而是因为仙法之中蕴藏着许多关于“道”的理解，对于现在他来说还太过超前。

第七境方才是问道，通常第六境才会开始接触“道”的层次。也正因如此，第四境就能领悟仙法的人会被认为是天才。

而姜月白传授给他的“缩地成寸”之法，需要领悟的是“无距”之道，就在于空间。

在修炼这道仙法之前，需要先感悟到那玄之又玄的空间大道，属实有些难为了楚梁。听完姜月白的讲法，他也只是云里雾里。

看着他第一次露出懵懂的神情，姜月白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总算在学习神通这件事上，见到了他吃一次瘪。

不过想一想自己当初修行缩地成寸花了半年时间，还不能高兴太早。

她让楚梁回去慢慢参悟，等什么时候能从虚空中感悟到第一缕道韵，届时就算是登堂入室了。

可从零到一的转变从来都是最难的，谁也不知道这个第一缕道韵要多久才能感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