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娘子很快抽了个时间到卢山村。

这几日来卢山村的人不少，有的是为了参观圣人亲自提名的匾，还有的是想询问这女学是否收卢山村以外的人。

招待他们的都是几个女先生，他们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一方面是因为有越来越多人对女学感兴趣，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们分身乏术，教八十个，两个班已经是极限了，没法再更多了。

因此她们只能婉拒，寄希望于有人学习苏悦灵，也开新的女学舍。但他们心中也清楚，很多人做不到苏悦灵这样，自己倒贴钱来开。在没见到利益的情况下，他们未必为了这点微薄的名声而跟风开女学。

朱娘子有些遗憾女儿没法入学，但来都来了，当然不能白跑一趟。于是她便跟村里人打听了一下张成望一家的事情。这一打听，还真打探出不得了的事情。

村里随便找一个，都对张家没好感。说起张成望一家，就没句好话。

于是朱娘子问了一圈下来，听了一耳朵八卦，神色恍惚地回去了。

没想到看起来温柔贤惠的秀才娘子，竟是满嘴谎言喜欢挑拨离间陷害姐妹的毒妇——而被她陷害的堂妹就是卫国乡君。甚至连她爹娘都和她断绝关系，把她扫地出门。

而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张秀才，则是个见色忘义的伪君子，甚至还数次试图往乡君身上扣屎盆子泼脏水。

也因为这些行径，他们在村里呆不下去，这才搬到城里。

朱娘子觉得他们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怎么就和这家人当邻居呢？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摘了路边好些艾草，准备拿回去洗澡，去去晦气。

她得提醒一下身边的街坊邻居，提醒他们别上当受骗，免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大家都认识那么多年了，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吃亏。

朱娘子回去一宣传，周围的街坊邻居看着张成望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好家伙，难怪在现在连城里人都想去卢山村的情况下，他们一家子反而搬到城里来，敢情是因为人品太差，在当地呆不下去，只能跟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地跑过来。

太晦气了，是得用艾草来洗澡的晦气水平。

于是张成望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原本对他们和颜悦色的街坊邻居，如今一个个对他们避如蛇蝎，仿佛他们是什么肮脏的东西，眼神更是充满了嫌弃。

稍微一打听，他们就知道朱娘子去卢山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