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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那么久的谋划再次出现要被破坏的迹象，关崇怒上心头，没有急着解决无人守护的宁皇李贺，或是有些慌乱的李屿，而是将攻击目标定为唐季，因为在他眼中，这小子身上的变数太多。

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绕开诸多守卫，眼看就要一掌解决掉对方，未曾想这时候居然还有人站出来为其挡招，关键不是别人，而是经自己一手培养，也是他最为宠溺的小徒弟。

望着月书桦倒在唐季怀中，他不由咬紧牙关，打算再次出手，却被分别从左右两侧攻来的唐鸢和皇城二供奉拦下。

黑衣男子也不再与夜瞳缠斗，迅速回撤到唐鸢身边。

霎时间，原本的三方阵营变成了两方。

夜瞳低眉望着自己正在颤抖的手，凝望着对面的黑衣男子，再结合唐鸢方才大喊的那声“玄天”，他冷哼一声：“没想到圣盟之中还有如此强者，你究竟是何人？”

“无可奉告。”蒙面黑衣男子淡然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夜瞳汇聚气力，猛地攻出。

黑衣男子同样汇聚周身气力反击。

随后，双方阵营的其余人也纷纷加入其中，两股对冲的气力变得极为强劲和猛烈，使得这座侧殿变得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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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唐季迅速将月书桦抱着撤到宁皇身边，望着嘴角满是鲜血，身上更是数不清有多少伤痕的月书桦，眼泪在眸子中打转，双手颤抖地从袖中取出从南宫凌墨那里讨来的还魂丹：“月姐，你先服下。”

月书桦咳嗽一声，大量鲜血伴随吐出，她轻摇脑袋：“没，没用了，关崇那一下几乎震碎了我的五脏六腑，我现在只借周身真气吊着一口气，这丹药还，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不，药没了还能再炼，月姐，你不能死！”唐季摇着头，坚持要将还魂丹塞入她的口中。

最终，月书桦虽然服下，却一点不见好转，她脸色煞白，却保持着笑容：“看吧，姐姐都说没有用了。”

唐季能够感受到她的体温在逐渐下降：“月姐，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一下，我身中剧毒，横竖都是个死了！”

“还记得姐姐答应过你什么吗？只要姐姐还活着，就不允许你死！”月书桦呼吸地很是急促，简单一句话却说得很是漫长，动作更是缓慢无比，徐徐从袖口的暗袋中取出了两个玉瓶，交到他的手中：“一个是天魔噬心散的解药，一个是幻云伞的解药，臭小子，以后姐姐不在了，可不能再中毒了！”

刹那间，唐季猛地低头望着手中的玉瓶，声音颤抖道：“这么说，你离开这么久，就是去明都为我寻药了？”

单是从她身上的伤痕来看，可想这一路有多危险和艰辛，更别说明都戒备森严，鬼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月书桦轻轻歪头，仰视着他，轻轻一笑：“是不是被感动到了？”

唐季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如决堤一般，从他那有些干燥且满是飞灰的脸颊上滑过：“你完全可以跟我商量，起码我能派人接应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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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这人啊，在世上一旦没有了生的期望，再活下去，也没了意义。”月书桦抬起沾满血的手，帮他止住眼角的泪水，继而挑眉看向李贺：“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爹呢？呵呵，你知道吗？我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爹娘，我好羡慕那些有爹娘的孩子啊，我从小孤苦伶仃，关崇经常让人带着我去外面历练，我也没有什么朋友，直到十岁那年遇到了寒郎，他对我真得很好，我答应长大后要嫁给他，可是，仅仅过了五年，他便死在了你手中，因为他是上林十六宫的后裔，如今你得到了报应，也走到了人生的终点，我的仇也算得报了！”

闻言，瘫坐在椅子上的宁皇也落下泪水，奋力抬起手，想要去抚摸她一下，奈何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月书桦说了那么多，不禁感到疲惫，再次咳嗽一声，随即看向唐季：“自寒郎死后，我便再无牵挂，唐季，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拼死护你吗？因为我在你和然然之间，看到了曾经的寒郎与我，那时候的我们也很甜蜜......好好照顾小然，还有你，也要保...保重，我都，都还，还没来得及看，看一眼谦儿......”

她的声音愈来愈虚弱，直到最后完全说不出话来，眼皮缓缓地眨动着，那被白雾覆盖的眸子中浮现出一道英俊的少年身影，让她的嘴角稍稍扬起。

“寒郎，你来接我了？”

望着月书桦的手一举垂落到地上，唐季不由变得僵硬起来，直到前方的对阵结束的余威传来，才让他回过神来，不由抱起月书桦的尸体：“月姐，月姐！”

站在远处的夜瞳见唐季手边的解药，顿时睁大眼睛，转而看向关崇：“她是你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