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壮汉，黑衣黑布鞋，下巴上的黑胡子有七八寸长，而且腮帮两边的络腮胡子也非常浓厚。

爙一眼看上去，虬须怒张，双眼环睁，虎背熊腰，两手又大又长，好像三国演义里面的张飞再世。

这人威猛无比，从卡车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却是举足轻灵，落地无声，仿佛踩在棉花堆上一样，手里提着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枪，一脸苦笑。

“哪国人？”华十二脸上带笑，好似聊家常一般淡淡的问道，在他眼里，这个距离对方就已经是死人了。

虬髯汉子虽然见华十二脸上带笑，语气温和，但他却能感受到一股杀意罩定了自己，让他这样的化劲高手，遍体生寒。

不过这汉子也是有骨气，昂着头哼道：“自然是华人！”那样子仿佛要说他是别的国家的人，就是侮辱他一样。

这样一副我是华人我骄傲的模样，让华十二有些讶然，便暂缓杀意又问了一句：爙

“即是华人，又为何替兰利卖命！”

“呸！”那汉子啐了一口：“狗杂碎才为洋鬼子卖命！”他越说华十二越糊涂，刚要再次寻问，没料到那汉子竟然开口反问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兵是贼？”华十二微微一怔，继而一笑：“自然不是贼！”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也算点明了答案。

爙那汉子眉头微蹙，紧接着又有些释然：“不是贼，那就是兵了，我不与官府作对，你杀抱丹如杀鸡，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跑恐怕也是跑不掉的，你要杀就杀吧！”他说完十分光棍的那狙击枪一扔，闭上眼睛，一副闭目待死的样子。

这人这么一来，华十二杀他的心思，反而淡了下去，好奇心却升了起来：“先说说你是谁？怎么就和兰利一起对付我了？”那人又睁开眼睛，瞪了华十二一眼：“我可不是为了兰利，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洪门程山鸣！”华十二眼神微动，瞬间恍然，心说原来是他啊，笑着道：“你是为了司徒家？”爙程山鸣理直气壮的道：“不错，洪秀莲早二十年就是我洪门大哥，持龙头棍，她死了洪门不能不管，总要有个说法，兰利说你就是屠戮司徒家的凶手，你认不认？”华十二没有直接回答是不是自己，而是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司徒家为何被屠？他们明面上替国家收留想要归国的科学家，实则暗中以此为筹码想要和丑国方面换取好处，这件事你知道吗？”程山鸣微微一怔：“你说的当真？”都不用华十二说什么，程山鸣自己就醒悟了，恨恨的一跺脚：“是了，凭你手段杀我只是弹指间的事情，又何必用话来诓我，这次我们是让洪秀莲那个老虔婆给坑了！”爙他说完弯腰拾起狙击枪，朝华十二一抱拳：“多谢不杀之恩，告辞！”说完转身就要走。

华十二哭笑不得：“那个你等等，我什么时候说不杀你了，让你走了？”程山鸣回头嘿嘿一乐，眼里露出一丝狡黠：“你要杀早杀了，又怎会与我解释其中缘由，再说你不让我回洪门帮你去解释清楚吗？”华十二哈哈大笑，这程山鸣可真是个秒人，有意思的紧儿，看着如同莽撞人，实则心思通透，又知进退，即便没有那层关系，他也有些不想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