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单膝跪地，向白行霜行礼。

“兰烬，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兰烬追随你这么多年，身为狐王城护卫统领，你的守护者，实在是失职，我从未理解过你内心的痛苦，从未为你分担一二，兰烬只觉惭愧！”白行霜默默地看着眼含热泪的兰烬，良久沉默，她叹道：“兰烬，你没有做错什么，这些年你追随我，尽心尽力，已经足够。只是我筑起了围墙，不想让任何人走入，看到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一同隐藏起来的，还有我的脆弱和痛苦，这些……我全都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兰烬伸出双手，紧握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她道：“陛下，这么多年，兰烬一直有些怕你，但内心深处却渴望接近你……看清你！帝意不可妄自揣测，君心不可为外人道，可是陛下，你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有感情，就有喜怒哀乐。”

“因为你身份特殊，你连这些都一并淡漠了，变成了一个看似凉薄之人，可是凉薄并非是你自己的选择，而是世事所迫的结果。兰烬自知无法帮到你什么，只是希望在你想要与人倾诉之时，兰烬能是第一个被你想到的人！”白行霜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犹如幽山的晨钟暮鼓敲响，令她避无可避。

待兰烬走后，白行霜独自一人披着白衣走到了营帐外面，长发披在身后，她仰头看着墨色苍穹，宁静的明月从来不知人间忧愁，依旧明哲保身的独自静美。

乍见之欢，总会急速消耗殆尽，在人间长河之上，除了时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就连时间都总有一日会消逝殆尽，又有什么能是长久永恒的呢？

晨曦微亮，清晨的微风显得格外清爽，蝶妖媚师在一群彩蝶的簇拥中缓缓醒来，她伸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四周花丛繁盛，蝴蝶蹁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