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老和尚大晚上的约你半夜见面干嘛？」柳繇眉头紧皱，随即他看向水涅生的目光变得不对劲起来，毕竟鬼知道这几个月水涅生是不是多出了一些独特的爱好。

特别是在其报仇雪恨，放下了几十年前的心结后，很可能直接放飞自我，接着就被玄慈这个同道之人嗅出了同类人的气味。

啧啧啧！

恐怖如斯！

水涅生没好气的看着柳繇，对方眼神含义暧昧中透着一丝变态，虽不知其具体在想些什么，但也能大概估计是一些很没有下限

的猜测。

「你要是再流露出这种表情，我会向鬼市申请将你调回去，这任务进度算你完成五分之一好了。」

「别啊，这种白捡的任务可遇不可求，你现在让我回去算怎么回事，咳咳，好了好了，我正经一些，只是你也别怪我瞎猜，玄慈让你晚上见一面就见呗，我还真不信他会疯到对你出手。

所以我实在不理解你刚才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一直走神。」

水涅生沉默片刻道：

「他看出了我体内有问题。」

「什么问题？」柳繇这时候也顾不得开玩笑，拽过对方的手腕搭脉后，眉头更是皱成一团，「你这身体情况挺好的啊，虽然我在医术方面比不上毒术，但有没有内伤外伤的还是能诊断出来的。」

水涅生收回手臂，长叹了口气道：

「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武道真意，在被人打到濒死状态后，能在最短的时间恢复，且会让自身功力更上一层楼。」

「嗯，就是那个通过《嫁衣神功》领悟的武道真意。」

「其本质说到底还是强制激发潜能，但最近我因为使用频率太高，潜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属于极度透支状态，以至于自身产生了一些问题，具体的我也不好形容，但隐隐感觉此生可能法相境无望。」

「法相无望？」柳繇惊了，要知道随着水涅生报仇雪恨后，其曾经的那个身份，天剑门六长老，亦是被誉为上个时代的第一剑道奇才·华无生之名也无需再多加隐藏和掩盖。

虽说在鬼市的一众高手看来，对方的天资或许比不上风陌和月飘零那么变态，但其一身后天形成的绝世剑骨，加上超过天下九成九武者的超高悟性，以及敢修炼《嫁衣神功》这种要人命武功的惊人意志。

这种种条件都已证明他未来很可能是最接近风陌和月飘零的男人。

区区法相境就会断绝其武道之路，这点柳繇一百个不相信。

只是按照其说辞，以及那来自武者冥冥中的第六感，这结果很可能真的会如预想中那么糟糕。

这一刻，柳繇也明白水涅生为什么一直走神，玄慈的话无疑是进一步印证了这点，而于子时的会面，对方大概率会以此提出一些条件与水涅生完成一桩交易。

这交易可能与鬼市无关，可能对鬼市不利，但对方若真的有办法帮助水涅生续上将要断绝的武道之路，那水涅生就不得不要去依仗对方，之后进一步会产生怎样的后果，那就更无法预料。

「我现在联系夏金雨。」柳繇突然开口道。

在水涅生还来不及抬手阻止的时候，对方已经完成了交谈，并放下了传音令牌。

「今晚你大胆的去。」

「主上那边......」水涅生欲言又止，他很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因这种表态已经代表，接下来作为交易另一方的非是他水涅生，而是整个忘忧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