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来，很多局游戏里，只要吴辉妥协和屈服，他就可以获得这局的胜利，然后离开。

但那样的话吴辉就不是吴辉了，他不肯给主宰者留下任何破绽。主宰者也不想他死而是想他屈服。所以双方从第一局开始一直僵持到了第十三局。

「呼……」五号吴辉向着前方行走。

他和另外四个吴辉各自拿着武器，从漫长的通道中来到大厅。

可以感觉到，自己一定是忘了什么。

五个吴辉已经在这个循环中交手三十次了。他们可以选择出卖自己的灵魂份额来换取主宰者的强化，理论上最后会陷入比谁卖得多的内卷状态。

可五个吴辉哪怕是在场上厮杀了这么久，也没有一个愿意出卖灵魂跟主宰者交易。

自己和自己的厮杀，实在是让人感到痛苦。一次次的死亡，房间里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最后也没有让吴辉屈服。

进食完五号吴辉的记忆，十号吴辉站起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还剩下六号到十三号，一共八个人。如果一天吃一半还需要三天。

「聚集所有人的记忆会有什么意义吗？」九号问：「你确定进食记忆不是主宰者的陷阱？」

「我确定。」十三号吴辉说：「如果一直进食血肉和灵魂，我们很快就将不再是自己。而进食记忆，哪怕痛苦一点，我们也还是我们自己。所以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怎么胜利，但进食的时候选择记忆是正确的。」

十二号沉默一会：「我同意这个看法。」

「那么，为了避免到最后没有东西可吃的情况，我希望你们进食血肉和灵魂。让我一个人来把你们的记忆都吃掉。」十三号说。

吴辉们坐在桌前，开始今天的盛宴。

他们真的做到团结起来，全部把自己当作食材，给十三号拿去吃。

而十三号坦然接受了其他人的牺牲。

大厅墙上挂着的，最后的晚餐上。画中的耶稣正在注视着他们。可惜吴辉完全不信神，否则或许他会有什么特殊的感悟。

他不需要感悟，他自己的理智足以确定自己的行为。

主宰者可以像神明一样主宰其他人，却绝对无法主宰吴辉。他们已经对峙了很长时间——至少对吴辉来说很长，一号吴辉和十三号吴辉已经差了七八年（算上在剧作家游戏里的五年），对主宰者来说可能只是它漫长时光里的一瞬间。

如果一直玩下去，或许有一天吴辉也会崩溃，至少也是留下心理漏洞在下次主宰者游戏中被他利用。

主宰者也是有追求的，让人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一条路走到黑没意思。让人一转头发现自己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却一步步走到黑才好玩。所以它不会给吴辉一条死路。

今天晚上，再次进食记忆。

这次是六号吴辉。

六个人收到消息，他们中间有内鬼，并且主宰者还各种挑拨，胜利条件是把其他人都干掉。但六个吴辉却都没有动手。他们彼此试探，确认并不存在真正的内鬼后就保持沉默。

最后主宰者也只能让他滚。

不过一号和二号房间里已经写满了各种笔记。只不过其中有许多都是被主宰者修改过的。好可惜吴辉们并没有被骗到。

耳边仿佛传来主宰者的低语。

只要臣服，什么事都没有，你可以获得力量，可以获得一切。只需要你按照合理的轨道前进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