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叶言倾看到那几个字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手机在房间里，他在客厅。

但他没有想到，周煦会出了门就给他发消息。

他知道她情绪不好，但不知道不好到这个程度。周煦这个时间差不多快到了，他没有开车去找她，去了个电话。

那边接起，谁都没先开口，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这话不该当面跟我说吗？”他也压抑着声音，使自己听上去温和而平静。

周煦把车停在公司附近的停车场，静坐了很久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但一开口就是委屈和愧疚，这很不像她：“对不起，有些话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为什么？”叶言倾却没有问不能说出口的是什么。

“我想体面一些。”周煦回答。

叶言倾再也没忍住，冷声质问她：“周煦，我以为这些时间，你能对我有些不同。”到头来还是逃避和不负责任。

周煦低下头，额头抵在方向攀上，无颜面对对方的质问。

她说，“你很好，可我是一个极度糟糕的人，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说让我爱你。”叶言倾的声音冷淡起来，这让她很难受。

她的肩膀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下。

“我没说要爱一个完美的人，可是你把我的心意当什么？”

“对不起。”周煦能应对的也只有这三个字，她低声说：“我想结束了。这段关系让我很累，我没有办法应付。”

“看来你做好决定了。”叶言倾丢下一句，挂了电话，

他没有再打过来，也没有来找她，更没有在高铁上“偶遇”

两个人正式断了交集。诚如周煦所言，他们都是拎得清又体面的人，既给对方体面又要给自己体面，叶言倾只会比周煦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不会纠缠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那天坐在车里，周煦问自己喜欢这个人么？

后来她发现，说喜欢已经词不达意了，对叶言倾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她渴望他，依赖他，有初始的欲望，从在高铁上第一次遇见他开始就心动了，但是她不敢定义为爱。她给不了对方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周煦请了半个月的假，公司里又有人猜测，她这种工作狂忽然请假是不是要辞职了。

叶文邵是半夜看到周煦的请假邮件的，凌晨两点半，惊得差点从高脚椅上跌下来，同时他也很生气。

请假理由都显得很敷衍，就说想休息一阵子，而这又是她职业生涯最长的一次假期，年假都不带这么休的。

他没同意，当即打了个电话给葛嘉。

“周煦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要请假？”

葛嘉可不会惯着老板的臭毛病，“你有毛病吧，这么好奇你怎么不去问她？你问我？我是她的发言人吗？”

“我问她不是激化矛盾么？”叶文邵说：“这种事老板是最后一层防线，你先去探探虚实。你们不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么？”

叶文邵这人商人心思重，但对周煦也并非完全没有情谊，毕竟共事十年，这一刻他是真的挺关心周煦的个人状态的。

但奈何他这人嘴不行，在葛嘉那里他就是个葛朗台，杀千刀的资本家。

葛嘉已经准备睡下了，听着电话那头人声鼎沸，不知道这孙子又在哪里混，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逗，我是你的掌事太监还是宫女？现在下班时间，没事儿别打扰我。”

葛嘉把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