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睁开眼了。”

踌躇之下，克莱尔睁开眼，看见了一望无际的蓝天，和脚底的云层。

“噢——你终于醒了！”克拉克惊喜说道，“要不是我听见你的心跳声，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大概是怕克莱尔又因为害怕掉下去，克拉克这次飞在云层上面，戴着眼镜，就连制服都没有穿。但是即便如此，克莱尔还是深吸一口气，云层之上的氧气本就稀薄，一下子进风倒是呛得她咳嗽了好几下，才是舒服些。

她指了指下方，才是让克拉克意会到，赶忙飞得低些。

氧气含量正常了些，克莱尔才是正常说话，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爆炸声。”克拉克道，“我听见爆炸就飞过去了，最后找到了唯一一个有生命体征的你。”

那么那个在她脑子里说话还演小剧场的男人是谁？

克莱尔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顿了顿，问：“我为什么没死？”

“因为我给你止了血，我的眼睛可以看见你的身体内部。”克拉克解释，“但你还是得需要缝合——”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我会出现在那吗？”克莱尔直接问，完全不拐弯抹角。

克拉克倒是被噎住了，他飞行的速度慢了些，好让自己的声音不会被风吹散：“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理由，不管怎么样先救你再说。”

救人，救人，救人。

救人是超人的第一准则，更别提克莱尔是现场唯一幸存者了。

就算是神盾局的来了，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大概也只能救活克莱尔。

“你得放我回去。”克莱尔道，“这件事你不能掺和进来。”

“为什么？”克拉克的声音有些模糊，让克莱尔有些听不清后一句。

“你怕我杀了你吗？”

熟悉的口气传入克莱尔耳中，就像电了她一下，凉意窜上脊梁骨，她抬头，看见了熟悉的红色眼睛。

“你——”克莱尔还没说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痛楚让她的脑子几乎要裂开。

又是寂静。

“这还不够，克莱尔。”

又是那陌生的声音。

克莱尔再次睁开了眼睛。

耳边是汽车的轰鸣声，蝙蝠车的引擎声音很大，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布鲁斯坐在驾驶座位上，专心开着车。见克莱尔醒了，便是道：“马上就到，你再忍忍。”

“你不是真的。”克莱尔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可以入侵我的记忆？”

“你在说什么？”布鲁斯皱眉，“你还中了神经毒素吗？”

克莱尔不确定，但她现在对什么都很怀疑。她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腿部的伤口——十分真实的疼痛。又看向窗外，也是熟悉的夜景——

“你怎么发现我的？”她问。

“你似乎忘了我有卫星。”布鲁斯道，“抽屉里有药剂，可以顶一下。”

“那个地方根本不可能被私人卫星观测到。”克莱尔抬手摸向这位布鲁斯的脸，想要让他面对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帮你。”布鲁斯转头，他仍旧是那张脸，但开口的声音却变成了陌生人的声音。

“你没有时间和九头蛇耗下去了，克莱尔。”他说，“你得自己反抗。”

“我一直在反抗。”克莱尔几乎要咬碎自己的后槽牙，“你在教我做事？”

她最讨厌有人捉弄她，更何况现在这个男人似乎是可以完全无障碍的，穿梭于自己的记忆中，并凭空捏造。这就像她是个完全可以随意任人摆布的小丑玩偶一般。

“我放开你的精神，你就会醒过来。”那人继续说，“你确定你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抵抗精神攻击了吗？”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布鲁斯的脸慢慢变得透明，周围再次变得安静，就像是电子游戏迎来了转场。克莱尔生怕再一次进入下一个场景，赶忙聚精会神，好让自己不要再被蒙骗。

但这次不一样。

这次的场景并不细致，只剩下了空白。

一个男人朝着她走来，一步一顿，慢悠悠的，“我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但我不得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