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放个鸽子而已，不至于吧……

沈修垣一脸坦然地挪进院子。

程一屿在大厅的沙发里看策划，下一集的主题还没出来，策划里提的这几个想法他都不是很满意。

沈修垣坐到他对面，程一屿抬头瞟了他一眼：“你这是看完日落之后，顺便又看了个日出？”

沈修垣咳了一声，摸摸鼻子。

“这地方确实不错哈。”

“嗯。”

“所以你还准备待多久？”

程一屿翻着手里的稿子，头也不抬：“这话应该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沈修垣很执拗，“阿屿，我确实不应该擅自评价你的想法和做法，我想跟你谈谈。”

程一屿收起文件，接受了这个提议。

沈修垣说：“阿屿，我很支持你热爱的这个工作，所以我一直没拿公司的事打扰过你，但是我也看到了网络上那些人对你的攻击。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是。”程一屿点头，“还有更坏的。A站为了另一档节目，把《寻味》下架了。”

沈修垣搞不懂了：“所以你到底图什么？”

程一屿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修垣，我承认，我先前的想法确实有问题，还很幼稚。我以为只要专注做自己的事，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不重要。而事实是，我拍的作品不是给自己看的，所以从根本上就无法忽略别人的评价。”

“我曾经把赵立仁这种人当作上不得台面的跳梁小丑，但是现在看来，是我以自我为中心太久了。从某些方面来说，赵立仁确实是个人才，他比我更适应这个市场的游戏规则。”

沈修垣点头：“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其他事情我来处理，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另一个忙。”程一屿递给沈修垣一份资料，“这是《星厨百分百》的项目资料。我查到他们投资商之一的净善电器的资金链出了点问题，正好我们公司一直也会投资一些类似的项目。这是个不错的赚钱机会，试试看把它挤掉。”

沈修垣拿起那份资料翻了翻，“确实有投资价值。不过宝贝你居然看得上这种综艺类节目，这是受了多大刺激……”

程一屿端着咖啡杯不大想搭理他，“所以你别光顾着度假泡妞。赶紧回公司开会商讨走流程，还有的忙。”

“那你呢？”沈修垣问：“你还准备在这儿待多久？”

“《寻味》的拍摄任务还有两季，拍完我就回去。”

“我来这里是为了工作，本来就没打算长留。”

本来就没打算长留。

徐念端着处理好的小羊排走进来，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她默默收拾出几分意料之中的释然，貌似若无其事地从两人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