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说降温，没两天的功夫就降到了零下，稍稍往外边一站，那是一股子冰凉从脚底板直窜四肢，渗进五脏六腑的冷。

那种冷，是南方特有的魔法攻击，在海岛尤为明显，脚底往上窜的寒意，一般物理防御还真扛不住。

六点半的时光，天还没亮透，徐念就开始在小厨房捣鼓了，听着传来熟悉的下楼动静，不用抬头都能想到是谁。

没一会儿，程一屿穿着运动服，装备齐全地下来了。

他问：“弄早饭？”

“嗯。”

“我两个小时后回来。”

“好。”

简短的对话里透着一丝莫名温馨的默契，仿佛那天晚上的谈心与心意戛然而止，又泯然于众。

忽然，楼梯上传来一阵的脚步声。沈修垣人还没完全清醒，裹着被子追了出来：“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

“你不是还有事要办？待了几天了，今天就回去吧。”

“我任劳任怨地给你打工，你却要赶我走。”沈修垣很幽怨，“都不陪人家过年……”

然而程一屿铁石心肠。

“宝贝儿……”

“滚。”

“负心汉。”

小粘人精精准地扔出三个字。

算了，冷风伤脸，回去补觉吧，睡醒了再收拾行李退房。他干妈交代带程一屿回家过年的任务肯定完不成了，但他这个干儿子还是可以回去顶一下的。

他裹紧了被子，和程一屿挥手再见，又飘了回去。

徐念又被秀了一脸。不过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机锋？

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程一屿已经走了，但修身运动服包裹的模样似乎刻在了她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