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1 / 4)
作品:《兄长他每天白切黑》脸上黏附着黑色潮湿的墨发,耳边好似有水声经过,少女气息奄奄地趴在地面,身下黏腻漆黑的木板在上下浮动,不过多会儿,她的手指动了下,微微曲起。
她缓缓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入目之处一片漆黑,她闷哼一声,想要爬起来,却是使不上力。
她用手在木板上摸索,忽而,手指碰到了冰冷的铁,她顺着那一片继续摸索,细嫩的指尖划过一根根铁杆。
她这是被人关进了笼子里?
觉树抓住手边的铁栏,耗费全身气力撑起身子,满头大汗地靠在栏杆边,她拨去贴在面上的凌乱黑发,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景象。
她在一个铁笼子里,周围很潮湿,鼻尖是生锈的铁锈味,耳边有哗啦哗啦的流水和浪拍打在木板上的声音,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是在一艘船上。
这里很黑,没有一丝光,恐惧侵蚀着她,她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
猝然,一个带毛的东西从她的脚下穿过,发出“吱吱”的声响,她吓得惊呼一声,将脚缩了回来。
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抓她?他们要带她去哪儿?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像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不知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她抱住双膝,将头埋在膝盖上,她想哭,却又不敢哭,她怕哭声会引来那群坏人,那迎接她的将是骇人的地狱。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听见自己打鼓般的心跳,手心出了一层汗,头皮和脚掌发麻,手心攥紧,指尖快要掐进肉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饭。
她看着他朝她走近,将那碗饭放在了铁笼前。
“吃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觉。”
觉树蹙眉,他这口音听着像宋国人,难道是宋国的某个仇家要抓她?可是,她在宋国一直都安守本分,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
话落,那男人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屋门再度紧闭。
觉树见他离开,松了口气,摸了下自己干瘪的肚子,朝那处爬去。
晃啷晃啷地,她听到了脚边随着她动作而发出声音的铁链声,方才一直没注意,脚腕被人和这个铁笼子栓在了一起,让她插翅难逃。
她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接受了目前这个现状,虽不知是谁要抓她,但只要她继续活下去,就一定能逃出去,而且,她现在已经失踪这么久了,以宋玄烛的本事,应该会很快找到她吧?
她隔着铁栏,拿起那碗饭往嘴里面塞,即便味道已然有些酸臭,难以下咽,但为了活下去,她尽数吞下。
与此同时,乌府正被一层阴霾笼罩。
少年双目猩红,“咔嚓”一声,手上的毛笔被一折两断,他冷哼一声,骇人的目光落到面前跪地的男人身上。
“还没查到是谁动的手吗?”
“属下无能。”
“你确实无能,”他一步步朝跪在地上的男人走去,兀然蹲下身,嘴角牵出一抹嘲弄,只听一声闷哼,男人的喉管被他手中掰断的锋利的竹尖隔断,滚烫的鲜血喷洒出来,溅到他惨白的脸上:“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话落,少年站起身,拿出干净的巾帕轻轻擦去面上的血迹,眉心高高蹙起,像是极为嫌恶。
“咚咚咚。”
“进来。”
一个身穿黑衣劲装的男子推门而入,没有冰冷,即便看见地上的惨状也无甚反应,好似习以为常。
“主子。”他恭敬地单膝跪在宋玄烛面前复命:“奚野有事要报。”
“说。”
“据对那马夫的尸身查看,发现了在其身上衣物处被人塞了个玉佩。”奚野从怀中取出那枚玉佩。
宋玄烛接过,眸中划过一丝戾气。
“我道是谁敢在我眼皮底下劫人,原来是那个老东西。”
“奚野,备马,回宋国。”
“主子,请三思,这是个陷阱,那人显然想要以小姐为饵来引公子现身,此去凶多吉少啊。”奚野将头磕在地上,极力劝阻。
“哦?不去的话,你能赶在阿树被送到宋国前找到她?那人既动手了,必然做足了准备让我们找不到,如今唯有此一条路可走。”
“可是……”
宋玄烛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奚野不甘心地攥拳:“诺!”
“退下吧,把这里处理好。”
宋玄烛转身走至屏风后,将手中玉佩紧紧握着。
——阿树,我不一定会找到你的,谁伤了你,我定教他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