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第一个想起了季沐晚。

她抿着唇，仔细的观察四周，那“嗦嗦”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直到凌昭感觉到自己的脚上似乎是爬过了什么东西，那一瞬间她冷汗直冒，下意识的就把那东西踢了出去。

等心跳平复了一下，凌昭将手心的灵气扩大了一下，依稀的能看到地上的东西，只一眼，凌昭浑身的血液倒流，心跳骤停了一瞬，吸进去的空气都不敢呼出来了。

那是蛇！

不仅仅是一条！

就在她周围的三尺外，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蛇，那些蛇仰着头，吐着蛇信子，那双竖瞳紧紧的盯着凌昭。

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凌昭动也不敢动。

但它们可不给凌昭再次喘息的机会，最粗壮的大蛇一动，其他的蛇瞬间蜂拥而上，凌昭脚步慌乱，连忙祭出灵气打在那些蛇的身上。

只是蛇上了一波又一波。

凌昭灵丹内的灵气不多，等她的灵气透支，她已经无力动弹，但蛇还是在上，她被大蛇的尾巴绊倒在地上。

凌昭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些光滑冰冷的东西爬上自己的身体，触碰自己的皮肤。

她感觉到有一只蛇爬在自己的脸上，凌昭转动瞳孔，赫然对上一双冷漠的竖瞳，包括那蛇信子吐在自己脸上的感觉都如此清晰。

“啊——”

窗外惊起飞鸟，凌昭下意识的坐起身子，喘着粗气，神色慌张，惊魂未定。

炽热的阳光从窗户投进来，照在凌昭的身上，一点一点唤醒凌昭的意识，那种浑身冰冷的感觉慢慢的退却。

凌昭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她喘着气看向窗外，阳光正好。

她记起来了，她昨天晚上是找不到路，然后跟着一位丫鬟回来的。

那只是一场梦。

凌昭如此安慰自己，但那真实的触感，让凌昭的心里怎么都没底。

心慌的厉害。

但是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去想，院子里传来了李叔的声音。

“凌丫头，起了吗？”

凌昭慌忙的应了一声，起身随便穿了穿衣服就走了出去，只是腿还有些软。

走出屋子凌昭才发现李叔的身后带着季沐晚，凌昭了然。

李叔是带着季沐晚来道歉的。

他刚准备开口，就注意到了凌昭苍白的脸色，便问道：“凌丫头，你脸色这么白，是伤口复发了吗？”

凌昭摇了摇头：“没有，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李叔点点头：“那待会儿我给你几颗养神丹，你吃了试试。”

凌昭没有拒绝，李叔这才把季沐晚拉上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赶紧给凌丫头道歉！”

季沐晚哼了一声，满不情愿：“对不起。”

凌昭因为那个梦不舒服的紧，也没有心思计较她跪不跪和语气的问题了，摆了摆手：“嗯，知道了。”

李叔却是不满的，他皱着眉：“好好道歉！”

季沐晚脸色微僵，被李叔又推了一把，距离凌昭又近了一点，她看着凌昭苍白的脸，这次倒是真诚了一点：“对不起。”

凌昭刚想说话，就见季沐晚嘴角突然扬起诡异的弧度，无声的张口：“昨天晚上的感觉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