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朝季云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季云初假装没看见，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开玩笑，这手势，当招呼小猫小狗呢?再说了她现在可不是那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季云初了。

弹琴的姑娘也目不斜视，丝毫不受旁人的干扰弹完了整首曲子。

季云初不通音律，只觉得这姑娘弹得真好，让人耳朵怀孕的那种好，且衣衫飘飘，手指纤纤，一看就是美女，她最喜欢美女姐姐了。

所以当曲子结束时，季云初非常捧场地鼓掌，夸赞道：“好！此曲只应天上有，姐姐一定是仙女！”

那姑娘低头轻轻笑了下，略微抬眸期待地看向陈妄问道：“那陈公子觉得盈儿弹得好吗？”

什么鬼，看这样子这位盈儿姑娘是奔着陈妄来的啊?啧，这小子艳福还真不浅，季云初心里酸溜溜的，莫名好奇这俩人发展到哪一步了。

“嗯，季公子已经替我回答了。”

陈妄不看白盈儿，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竖着耳朵在原地看戏的季云初。

“那比之风月楼琴技第一的白芍姑娘如何?”白盈儿问出这句话后，低头做作笑了笑，看向虞娘子：“我这样问，姐姐不会生气吧?”

虞娘子在心里对她翻了个白眼，她混迹青楼这么多年，跟无数个女人打过交道，白盈儿这点小伎俩，她根本不屑一顾，但碍于身份，她只得笑道：“怎么会生气呢，盈儿姑娘什么身份，怎么能跟我们楼里的姑娘比呢?”

“姐姐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我比的是琴技，不比那些外在的东西，当然比得，陈公子，你觉得如何?”

季云初眼观鼻鼻观心，本以为是个仙气飘飘的漂亮姐姐，没想到竟是一朵白莲花，哦，还有点绿。

“季公子的意思则是我的意思，若是这位季公子觉得好，那自然是极好的。”陈妄依旧笑看着季云初，将这个问题踢给了她。

只想看戏的季云初：“......”

“那个，我没听过白芍姑娘弹琴，不过盈儿姑娘你长得美，琴声又如天籁，何必跟别人比呢，你已经非常出众了。”

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特别是陈妄那戏谑的眼神，季云初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顿，然而她不能。

她抱紧怀里的纸，跑到虞娘子身边：“我是来找虞姐姐的，你们聊别管我！”

她将传单交给虞娘子，请求帮助之后就想赶紧溜了，谁知却被陈妄一把拉住。

“这么急着走?”

不走看你泡妹吗?

季云初无语，她说：“我店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哈！”

“公子这么急吗?陈公子这么看重季公子，多留一会儿一起听听盈儿弹琴可好?”盈儿双眼雾蒙蒙的，声音娇滴滴道：“若是季公子执意要走，那就是觉得盈儿弹琴不好听，不喜欢盈儿。”

季云初：“......”

虽然姐姐你很好看，但是用这么嗲的声音撒娇真是让人起鸡皮疙瘩啊。

她尴尬地笑着：“怎么会呢，这么漂亮的姐姐谁会不喜欢呢?特别是我们大王，就喜欢这样的，是吧?”

小样，敢把皮球踢给我，姐分分钟给你踢回去。

哪知陈妄只淡淡笑了下，没说话。

季云初呆了，不是吧，陈妄真喜欢这一挂的?

她看见盈儿姑娘更加羞涩地低下了头，那声音柔得都能掐得出水来：“只要陈公子喜欢就好，陈公子以后来明月城，可不要来这种烟花之地了，盈儿清白的女儿身出入这种地方，总是多有不便的。”

这话直接让虞娘子黑了脸，但她竟然忍着没有发作。

季云初更加好奇了，这盈儿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这要换个人在虞娘子的底盘阴阳别人，立马就被赶出去了好吧?

“我是来找虞娘子谈事情的，风月楼甚好，但盈儿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还是少出来抛头露面的好。”

若是放在以前，陈妄事没有心思跟这种矫揉造作的人说话的，但季云初在旁边，他就觉得十分有趣。

白盈儿闻言规劝道：“风月楼再好，也不适合公子这种高风亮节的人来，免得污了你的眼，不过，你担心我的名声，我很开心。”

眼看虞娘子真的要被这姑娘气得忍不住了，季云初想过去安慰安慰她，就被陈妄一把拉住了手臂，将她拽得坐在了身边。

“这位季公子是何人，为何陈公子待他和别的下属不同?”白盈儿只觉得他们交握的手刺眼得紧，她看得心里不舒服。

陈妄死死拽住季云初一只手不让她挣脱，用空着的手闲闲端着茶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一暖床的下人罢了。”

瓦特?季云初双眼瞪得老大，然而陈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无处发泄火气。

对面的白盈儿看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那还真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