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比谁更有价值，白盈儿掏出一份风月城的商业图，说道：“听说陈公子最近在打听明月城商业计划的事情，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找盈儿要就是了。”

“多谢盈儿姑娘，不过商业图我已经有了，就不需要盈儿姑娘这一份了。”

白盈儿有些失望，她随即又道：“那公子以后有需要帮忙的，直接找盈儿就行，盈儿必定尽全力帮助公子。”

“巧了，还真有一件，”陈妄的手一直在桌下和季云初较劲，他面上却不显，“我需要明月城的通关文牒。”

要打通商线，特别是通往西域的商线，就必须要明月城的通关文牒。

季云初明白了陈妄的意思，当即不再闹腾了，通关文牒很重要，但明月城城主好歹也是朝廷亲封的官员，在她看来，土匪要得到这个简直难如登天，若是盈儿能搞来，那最好不过了。

白盈儿眉头一皱：“这个盈儿倒是能办到，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不过盈儿有个请求。”

“说。”

“三日后明月城有华灯节，盈儿要想和公子一起出行。”

屋内有片刻的寂静，季云初怕陈妄不同意，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

陈妄反手直接将她捣乱的手抓住，面色淡然：“自然可以。”

季云初手被陈妄捏住，不同于之前拽住她不让她跑，她觉得这次就像情侣间的打闹一样，她越想脸越红，又暗暗责问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一定是这风月楼的香不对，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毕竟，脑子得多有病才会想和陈妄做情侣。

——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季云初在忙碌中迎来了华灯节。

这天下了一场雨，瞬间带走了七月的暑气，整个明月城都凉快了不少，更加适合晚上的节日出行。

正值节日，火味阁的生意也非常好，明明她打算就在火味阁招待客人，结果却被陈妄叫出去陪他逛街。

和白盈儿一起。

这几天跟人打听才知道，白盈儿是明月城城主的女儿，从白石寨还跟明月城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起，她就爱慕着陈妄。

如今两方相安无事，逐渐能够和平相处了，她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和陈妄接触的机会，两方若能结亲，只没说不定还能实现官匪一家亲呢。

听到这些，季云初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滋味，她下意识觉得陈妄应该不会喜欢那个娇滴滴又有点做作的姑娘，虽然她也说不清是陈妄不喜欢还是她希望他不喜欢。

陈妄和白盈儿走在前面，季云初跟白盈儿的贴身侍女跟在后面。

前面那两人，一个玉树临风，一个亭亭玉立，竟莫名般配。

他们一直在交谈，人人群太嘈杂，季云初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陈妄微微低下头听白盈儿讲话，无数花灯的光线映在他脸上，居然让他冷冷的眉眼多了一丝柔和，看起来有种温柔缱绻之感。

季云初觉得这才子佳人的场景有些刺眼，难道陈妄真喜欢这一挂?不对，他喜欢什么关她什么事?爱白莲花还是绿茶都是人家的事。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被旁边的小侍女打断了，这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小宣?

小宣道：“我家小姐和陈公子真般配，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你觉得呢?”

“啊，是挺配的。”

小宣瞥了季云初一眼，她语气带着鄙夷：“你也不要这么不情愿，他们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就不是我们能高攀的，你也不要仗着陈公子的宠爱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季云初：?

她皱眉表示不理解：“我什么时候不该有的心思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你以前在白石寨就对陈公子死缠烂打，把他逼得做了断袖，还爬了他的床。”

季云初：“......”

前面说得有点对但后面那是什么鬼?

“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以后陈公子身边就有我们家小姐了，你就不要再缠着他了，不管看身份地位还是看性别外貌，他们都是最配的。”

季云初很不服气，土匪头子和城主女儿哪里配了?再说了，她长得也花容月貌，还会种地，哪里就差了呢?

但她看向前面那两人，此时陈妄正提着一盏精美的兔子花灯，身边女子抬头看向他，目光里全是爱意。

好像，是挺配的，这样不挺好吗，只有傻子才喜欢陈妄这个又凶又冷的山大王。

季云初在心里安慰自己。

只是，为什么她会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