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1 / 2)

作品:《妈宝男和扶弟魔互穿身体后

清晨雾霭散去,江面飘着一排竹筏,渔民握着竹篙驱赶戏水的白鹅,白鹅一扇翅膀,水花四溅,打湿渔民半边身子,也弄皱了江面映着的青山、房舍、袅袅炊烟。

时浓付了船费,再三谢过舵手,携着宋舫下船,岸上挑夫蜂拥而至,矮个子没挤过,气得在后面大喊:“他们只能挑货,不能载人,我有牛车,价钱还公道,从不宰外地人,公子做我的生意。”

时浓便选择矮个子,矮个子人矮力气可不小,轻轻松松将俩人的行李抱上车,又用肩上搭着的布巾仔细擦拭座位,这才请夫妻俩上车。

牛车驶离渡口,矮个子问:“二位到江夏县是走亲访友,还是打从江夏县过,要到别的地方去?我对这一片地形都熟,若不是太远的地方,我都可以送你们过去。”

“都不是,我们是回家,烦您将我们送到落英巷。”

矮个子诧异地回头望了一眼,笑说:“公子说话是外地口音,想来自小便在外地长大,难得你们还肯回来,好些人出去了就背宗望祖,反把他乡当做故乡。”

时浓笑了笑,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江夏县的县城不大,一条长街贯穿南北,道路宽敞易行,很快就到了落英巷。

巷口有老妪支着摊卖烧饼,她孙女坐在后面烧火,烤出一身热汗,湿漉漉的眼好奇打量路过的陌生人。

因雇主大方没还价,矮个子帮忙把行李搬到宋家大门口,介绍自己叫李大牛,说以后出门可以雇他的车,说完才离开。

时浓扣动兽面门环,里头传来嘶哑的声音:“谁在外头?”她答道:“福伯,我是宋舫,我们回来了。”

“少爷?”福伯放下碗筷,急忙跑去开门,“上一回见少爷还是五年前,一转眼你都长成大人模样了,这位想必是少奶奶,少奶奶快里边请,老爷和太太没有一道回来?也不说提前来个信,我好去接你们。”

“天气炎热,路途又遥远,我怕老爷太太在路上有个不好,就自己带着少奶奶回来祭祖。”这是夫妻俩商议好的说辞。

时浓把箱子搬进门,福伯欲去搬另一个,她道:“那箱子沉甸甸,别闪着你老人家的腰,我年轻力壮,再搬十个也不费力。”

福伯满脸堆笑说:“少爷还是一如既往体恤老弱,都还没吃早饭吧?少爷和少奶奶先坐下喝口茶,我去外头买几样早饭回来。”

时浓步入厅堂,堂内陈设堪称简陋,一无山水字画,二无花瓶盆栽,只空荡荡摆着一套檀木桌椅,颜色古旧,扶手还开裂了。

宋舫怕被瞧不起,解释说:“这里原本一应俱全,只是我和老爷太太几年才回来一趟,福伯一个人住这里,年纪又大了,怕夜里有贼人光顾,就把陈设都收到库房锁起来。如今这个家你做主,要怎么布置都随你意。”

“这样就很好,财不外露不招人惦记。对了,家里可有密室?箱子里的金条得找个地方藏好。”

“没有,找个不显眼的地方挖坑埋地底下。”

俩人便四处观望找地方,芭蕉树底下不行,树要是死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床底下也不行,世人要挖地三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床底下;茅厕旁边也不行,会臭着自己。

地方还未找好,福伯回来了,左手拎着一串粽子,右手拿着几个纸包,他将东西放下,端起自己早上吃的白粥和榨菜,笑道:“少爷、少奶奶稍坐,我去拿碗筷,再煎几个鸡蛋,很快就可以开吃了。”

吃完早饭,夫妻俩去祠堂拜祖宗,完事宋舫喊住打算离开的妻子:“你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时浓歪头想了想,问:“什么事?”

宋舫瞪她一眼,捧出族谱,翻到写有他名字的那一页,指着他名字旁边空白处说:“写上你的名字。”

“族谱都是男人写的,你我虽换了身体,但你本质上还是宋家子孙,你自己写合情合理。”时浓道。

“你来写。”宋舫语气坚定,将笔递到她手上,眼睛锁住她,不许她躲避。

时浓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写上“妻时浓”三个字,出了祠堂便说:“当着祖宗的面乱来,你也不怕祖宗入梦训斥你。”

祖宗训不训斥,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在族谱上亲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等同于在她脑海刻上他的名字。

他不接话,说起接下来的打算:“乱世一旦到来,城里的地痞流氓必定会打家劫舍,我想不如搬到乡下去,家里几十亩地一直是福伯村里人在租种,老爷不靠地里这点出息,租子一直很低,福伯村里人也算是受了我家恩惠,我们搬过去,依靠宗族力量躲过乱世第一波动荡,活下来才能想以后的出路。”

“说得在理,不过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时浓从箱子里拿出这些天积攒的脏衣裳,“先把眼前事解决,都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