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擦不尽，方才才被抹去的红色此刻又是涌了出来。

宋鹤轩不在意地移开眼，幽黑的眸光又落在了床榻上的人。

此刻他才发觉，床榻上的人早已失了神智，一直没有反应。

宋鹤轩沉沉看了他一眼，漂亮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厌恶。

死了也好。

这样的渣滓不配觊觎他的皎皎。

宋鹤轩脚底轻点，便从侧窗一跃而出，看也不看那生死未卜的人一眼。

宋鹤轩前脚刚走，后一秒他所站立的地方便又重新出现了个身影。

不同于宋鹤轩的明目张胆，连衣物都没有换就赶了过来。

来人一身黑衣，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细长的风眼。

此时，凤眼微眯，只留出一条细缝，沉沉地望着宋鹤轩望去的方向。

待宋鹤轩的身影消失了很久后，他才收回目光。

冰冷的眸光又落在被麻布遮住脸的人身上。

宋鹤轩揍得用力，灰黄的麻布上面洇着几团暗色。

只一瞧，黑衣人便知这是林瑾霖吐出来的血。

或许还夹杂着鼻梁断裂带出来的血丝。

幽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快意和心惊。

林瑾霖落得若此下场是他活该，咎由自取罢了。

只是……

黑衣人再度眯了眯眼眸，朝大开着透着凉风的窗子望过去。

心中对宋鹤轩有了新的判断。

黑衣人脚尖一转，像是要离去，可下一刻他又顿住了脚步，缓慢地转过身来。

空气潮湿，带着几分要坠不坠的湿意。

或许这场大雨就要来了。

在漆黑寂静的后半夜。

翌日寅时末，做早点行当的小贩打着呵欠推开门，拖着自己的车架晃晃悠悠地朝外走。

走过几十年的小路，就是不肖用眼，也是能分毫不差地走到老位置。

小贩对自己的认路本领十分信任，全程闭着眼眸推车朝前走。

昨晚后半夜的雨极大，将不少人都从香甜的睡梦中扯了出来，匆匆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去关紧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