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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冤大头(2 / 3)

作品:《朕真的不务正业

“目前来看,人对知识的渴望是相同的,不分地域,即便是这本阿拉伯文的《欧几里得》内容简陋、充满了错别字和错误,字母和线条不够清晰,我们大明任何一位读书人看到这样质量的书籍,都不认为它有任何的意义,但书籍,仍然是抢手货,而且价格极为昂贵。”万士和解释了当下蒙兀儿国的困境。

万士和展示了三份证据。

每天上当,上了一当又一当,当当花样不一样。

礼部尚书万士和拿出一本奏疏说道:“沙阿特使今岁奏闻,朝廷能不能卖点雕版阿拉伯文书籍、雕版木刀、墨水、纸张等物去蒙兀儿国,银子好说,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三方互相节制,就是个混沌的三角套,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私下结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踩着他的脑袋上位,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因为猜忌链可以建立。

“潞王大婚的仪程已经确定。”张居正掏出了一本礼部奏疏,万众瞩目的潞王大婚已经筹措完成,依旧是皇帝节俭风格的大婚典礼。

珊瑚是染料煮的红树枝,珍珠各色宝石都是烧的玻璃,金银珠宝用的全都是铜铅锡合金,这些玩意儿,甚至不是新做的,都是当初皇帝大婚的存货。

张居正的意见则是革除功名、永不叙用、三代不得恩科之类的传统惩罚。

“冤大头真的没看出来是个套儿?”朱翊镠选择了岔开话题,贱儒那点伎俩,朱翊镠也学的七七八八。

王崇古和张居正就细节进行了沟通,比如学前遴选、入学、委培时间、委培契约等等内容,尤其是违约的惩罚上,王崇古和张居正有些意见不同,王崇古认为应该罚钱,一罚五百,六十银的束脩,罚三万银,赔不起直接流放,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试试看?”张居正仍有疑虑,但还是想试试的样子。

是的,在那一刻,他已经在历史变革中,完成了转身,从那一刻起,张居正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贼船的投名状都纳了,想下船,门都没有。

直接造反,干什么走私?

王崇古当奸臣的经验十分丰富,当初晋党怎么钻的空子?还不是监察失效?

经费很充足,二十万银,七万人的工兵团营能遴选出三千学子就足够用了,只要能试点成功,就可以一点点的铺开了。

按理说,白银禁令的效力应该比利得税强,因为白银禁令是完全禁止金银流通,甚至禁止金银流向海外,但每年金银还是止不住的外流,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进行流出,让人防不胜防。

而逢考必严,则是遴选的过程要严格,对题面严格要求的同时,还要奏闻工部,到总办这个级别的遴选,则是要奏闻陛下定夺,这几乎已经等同于进士殿试了,唯一有问题的就是给陛下找了麻烦。

海瑞拿出了原本奏疏递给了诸位明公,明公们挨个看了看,就发现奏疏陛下是朱批的,洋洋洒洒三千五百字,一共十七条,一条有用的都没有。

王崇古憋着笑,将朱批的字念了出来:“尔所奏直言,朕少时已经了熟于心,似孩童启蒙背熟之言,你若是童言无忌,你这岁数也非童子,如此文章出自朝堂命官之口,可悲!仅奏疏所言,可知你的学识之浅薄,甚至连错别字都有三个,朕给你挑出来了,下章都察院知道,偷偷将奏疏销毁为上,防止他人闻言讥笑你尸位素餐,平日理应多研究文章,读读杂报也好。”

西山煤局的采煤事,非但没有降低产量,反而随着兵部会同馆驿承兑汇票的出现,在不断的加大生产,这让科道言官怒火中烧。

“谨遵陛下圣命!”朱翊镠兴致勃勃的俯首领命,为了下半生的幸福生活,他也不会停止习武的。

果然,浮票刚写好,王崇古的脸色就变了,他嘴角抽动了下,脸色变得无奈起来了。

“那么沙阿特使的意思是,让大明帮忙印刷吗?咱大明通事馆好像只有两个人通事会阿拉伯文。”朱翊钧觉得可以批准,但大明也很难做到。

“不是说蒙兀儿国和奥斯曼禁止印刷各种经书,只需抄本吗?”朱翊钧一愣,沙阿特使的这个请求,不符合大明对他们的认知。

“日后习武之事不能落下。”朱翊钧批完了奏疏,还是提醒朱翊镠身体健康很重要,玩归玩,闹归闹,别把身体玩垮了,大好的时光只能看着流泪。

这骂的确实难听,洪思齐三十四岁的人了,满篇奏疏都是童子启蒙背诵之物、偷偷销毁不要被人看到了笑话你学识浅薄、看不懂别人文章,可以读读杂报,增加一些学识。

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吝啬的,传说中只进不出的貔貅,在陛下面前都黯然失色。

因为经书的神圣性,必须诚心诚意的抄写,才能体现出那种信仰的坚定,为此阿克巴大帝和奥斯曼的苏丹屡次下禁令,禁止印刷技术的传播,这是泰西流传非常广泛的一种说法。

汪道昆也是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训斥的?”

“兴文匽武,日后不必再连用了。”

他有今天,完全是一点点依靠自己的努力,认真钻研。

张居正收回奏疏的手停下了,他犹豫之间,还是收了回去,满脸愁容的说道:“还是算了。”

王崇古叹了口气,只能说,无法挣脱只能享受了。

大同府到大明京师的驰道已经修通,匹的蒸汽机已经上路,拉货虽然不多,而且产能有限,但马拉轨车也能拉煤!

利得税没收多少钱,但大明白银的流通问题得到了部分的缓解,这是個好消息,市舶司的吞吐量有了进一步的提升,燕兴楼交易行的船舶票证都涨了五钱银子。

朱翊镠低声说道:“廷臣们都说他斗不过先生,被先生给利用了,还田疏的事儿。”

“臣等谨遵圣诲。”张居正带着群臣俯首领命,文武不是矛盾的,文武从来不必对立而谈,也不是此起彼伏,此兴彼衰之事,但士大夫们总是在刻意制造这种对立。

要进必须考,考的内容和官考遴选是有差别的,代办、会办的管理岗位是考专业技能,同样要求三年到五年的实际经验,外行指挥内行,不过数年,墙倒屋塌,官厂团造法,可是王崇古翻身的本钱,他自然慎重。

因为朝廷因为体制必然存在的僵化,处置问题是滞后的,所以鞑清的文字狱,都是在已经酿成了恶劣后果之后,才会掀起,影响已经造成,反贼言论已经传播的哪里都是,文字狱治标不治本,而阿拉伯世界直接禁绝知识传播。

“致仕就致仕吧。”张居正写好了浮票,将奏疏递给了冯保,送到了御前。

“虽然他们没有联袂,但存在普遍共识。”张居正摇头准备将奏疏收了回去,还是等戚继光回来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