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工作(一)(1 / 1)

作品:《琢玉师的种田生活

话音刚落,这兄妹二人便进了院子,早早在院门口守着的李时满亦黑着脸,顺手将院门关了了起来,那狠狠砸在一块儿的门板像是两记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朱文生的脸上。

事情的一大主人公都已经回去了,热闹也就持续不下去了,前来凑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散了,只剩几个闲汉依着墙头冲着朱文生乐。

朱文生本就不怎么搭理这些人,是以只冲着李家院门低声嘀咕了些什么,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这顿打算是白挨了,当下之急,还是想想有什么法子能让脸上的肿消一些,明日早些去寻邱蔓儿。

嘶该死的李时泓,下手真重!

李秋水,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咱们走着瞧!

朱文生这边念念叨叨骂骂咧咧的走了,李秋水自然不知道,她忙着拉着李时泓到井边,打了水给他清洗伤口。

时近五月,井水清冽。打人时没什么,这会儿一缓下来,李时泓只觉得拳头发烫,被井水这么一激,忍不住往回缩了缩手,李秋水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这会儿知道疼了?打人时怎么没想到。”

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轻了起来。

李时满垂手站在一边,看着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妹妹,神色复杂。

早先他就隐隐约约在人群里瞧见了朱文生的影子,一晃儿就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而后就有人喊了那么一嗓子,他就知道要坏事儿。

可他如何都料不到,秋水会出去说出那番话来,叫他一时分不清,秋水这是真放下了,还是赌气要给朱文生难堪。

若是前一条自然是好,若是后面

李秋水用手帕给李时泓包了伤口,一抬头见一大家子人神色各异的盯着自己,好似第一天见着她一样,不由得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爹娘,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

梅氏红了眼,道:“秋水,你和那朱家小子咋回事?”

李秋水笑意吟吟,故作不知:“打发走了啊,不是说清楚了嘛。娘啊,饭好了没啊,我好饿”

但凡这种时候,撒娇最管用,更何况是说饿了,梅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一拍大腿:“坏了,锅里饭得糊了!”

而后就急匆匆的折身进了厨房,李时满一行兄弟见李秋水的神色不似作假,也都稍稍安心,各自忙活手头的活计去了,没一会儿工夫,院中便又是笑语声一片。

李秋水同李时泓笑闹了一阵,笑的小脸儿绯红,忽的想起好像顾怀瑾一直没说话,扭过头去看他,就见他一手攥着把刻刀,一手拎着只还未收尾的凳子琢磨着些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秋水总觉得他不是在研究凳子,反而是在想拿着那刻刀做些什么,忍不住唤了一声:“小七?”

顾怀瑾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的狠意尚未散去,两人都愣了一下,下一刻顾怀瑾就别开了眼睛。

好在梅氏在厨房招呼吃饭,这一篇好似就这么轻飘飘的翻了过去。

饭桌上有昨儿买的几根筒子骨,李秋水跟梅氏交代了做法,加了些山药白菜,熬出来的汤滋味香浓,光是闻着味儿便叫人食指大动。

殷勤的给众人都盛了碗汤,瞧着他们都有滋有味的喝上了,李秋水咬着筷子斟酌许久方才开口道:“爹娘,哥哥们,我跟你们说件事儿。”

李时满喝的最快,站起身来给自己剩盛汤,空出嘴来道:“你说。”

“我在镇上找了份工作,跟师傅说好了明天就去店里干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桌上的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李时满最按捺不住,脱口而出道:“秋水,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姓朱的小子!?”

李秋水倒是想了几种他们可能会问道的问题,没成想上来就问这个,抬眸瞧了几眼还站着的李时满,忍不住一乐:“哪能啊,刚在外面不是说清楚了,我就是想啊,我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一天到晚窝在家里,总归要找些事情做,再说爹娘为了医好我,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回头哥哥们总是要结婚的,我可不能一直这么吃闲饭下去不是,大哥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朝着左手边的李时淳去的,李秋水眉眼满是暧昧的笑意,李时淳愣了一下,想要张口反驳,转而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讷讷的闭上了嘴巴,耳尖绯红。

李秋水笑。

虽说这身子的原主以前的注意力一直在朱文生身上,但到底还是关注一点自家家人的。早先给下地的兄长们送过水,无意中瞧见自家大哥红着耳朵跟隔壁田里插秧的姑娘说话,不用想就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儿了,眼下旧事重提,不由得他不同意。

李时满拍桌子就要起来,李时浚伸手拉住了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在哪里找的工作?做的什么?可是正经人家?好歹说清楚,爹娘和哥哥们才能放心。”

李时浚的话在家里有些分量,他若是说行,那就成了一半了,李秋水眼睛一亮,放下筷子正襟危坐:“是镇子上的玉雕店,门店不大,师父是个和善的,他老人家在后院琢玉,经常招呼不到前院的客人,叫我去就是看看铺子,我瞧着活儿也轻松,晌午还管饭,就同意了,工钱都谈好了,每个月三十个大钱。”

李家兄弟加上李厚土,天天下地干活,每个月不过是五六十个大钱的进项,排除吃喝衣食,每个月也剩不了几个钱,李秋水这一个月就三十个大钱的工作,不可谓不吸引人了。

李时浚点了点头,思忖了半晌又道:“可是邱家?”

谁人不知,邱家小姐是朱文生新攀上的高枝儿,若是高价聘了他家小妹去,再加以折辱,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秋水摇头:“不是不是,是另外一家,店家跟咱家一样姓李,论起来千百年前都是一家人,不会欺负我的。”

李时浚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只拿眼睛看向首座的李厚土,李时满还想说些什么,张口就被李时浚掐了下腿上的肉,又委屈巴巴的把话憋了回去。

李厚土拿眼睛瞧了对面的李秋水几眼,半晌,道:“明日让你二哥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