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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十五)(1 / 2)

作品:《这个仵作不一般

“可惜了。”江瑟瑟看着张麒离开时那落寞的背影,怅然叹道。

裴霁舟双手负在身后,慢步靠近江瑟瑟,他微微偏头,看着江瑟瑟侧颜,好奇地问道:“在你心中,好像谁的才华都在韩朝生和陶青时之上。”

江瑟瑟含笑回头,半开玩笑地对裴霁舟说道:“王爷闲时还是要多去街头转转,多买几本书生写的策论传记,那么您就会发现,他们的才华高低其实有很大的区别。”

“照你这意思,韩朝生这状元名不副实咯?”裴霁舟笑着摇了摇头,“你质疑我的学识倒无所谓,可韩朝生乃圣上钦点,众朝官亲眼见证,难道他们都看错了人?”

江瑟瑟默然片刻后,笑着反问裴霁舟:“圣上也是人,谁也不敢保证他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裴霁舟听得一怔,随即笑开:“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去说。”

江瑟瑟扫了裴霁舟一眼,但笑未语。

入夜后,裴霁舟反复琢磨着两起案件,可除了两人都是考生之外,确实找不到半点儿联系,这让他为是否要将两起命案并案调查而陷入矛盾之中。

思虑万千的裴霁舟熬至丑时才堪堪入睡,未曾想,还没完全入梦的他,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王爷,有急事!”仇不言有意压低着嗓音,不敢大声喧哗。

“何事?”裴霁舟将手背覆在额上,无奈翻身询问道。

“属下派人监视曲江亭时,发现了一行迹鬼祟之人,捉住一看,才发现那人是窦云。”仇不言回道。

裴霁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起身一把捞起架上的外裳,未等仇不言音落,便又嘭然拉开了门,“窦云跑去曲江亭做甚?”

“说是去祭奠蒋源亡魂。”仇不言跟在裴霁舟身后,两人正下台阶时,又见斜对面的厢房门开了,他抬眼看去,“江姑娘也醒了,是否是我刚才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江瑟瑟披着斗篷,长发分散在两侧,她快步下了台阶朝二人走去,“不是。我刚打算休息时,隐约听了仇副将您说的话,便想着跟过去看看。”

裴霁舟没有多说,只是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形,嘱咐了一句,“别凉着了。”

江瑟瑟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紧了紧脖间的系带,跟上了裴霁舟的步伐。

去至公房,不出意料,那窦云仍旧哭啼个不停。而裴霁舟早已没了那个耐性跟他慢慢磨。

“窦云,白天问你的时候,你三缄其口我不同你计较,若现在你还是那般吞吐不言,就休怪本王大刑伺候了!”裴霁舟听了衙役的禀述后,高声喝道。

而窦云的胆怯还真不是装出来的,本就被吓得不轻的窦云此刻更是怕不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祭奠,依下官看呐他就是做贼心虚,否则为何不替自己辩解?”一旁的费平亦添油加醋道。

周围一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窦云,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他的罪行,仿佛下一刻,他就要被冠上谋杀的罪名送上断头台。

窦云只觉舌头发麻,越想说话却越说不出来,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好像除了哭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王爷,您就别再吓唬他了。”江瑟瑟蓦然开口,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看去,只听她道,“我觉得他没有撒谎。”

“师妹,这人脸上也没有刻字,你又如何得知他没有撒谎?”雷鸣上前道,“你别被他单纯的外表给欺骗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道理雷鸣是明白得透透的。毕竟他之前也被罪陈王道貌岸然的外表给深深欺骗了。

江瑟瑟却淡然一笑,拂去雷鸣要阻拦她的手,“窦云不是杀死蒋源的凶手,但他应该早就知道蒋源死了。”

“江姑娘凭何下此断论?”不仅费平不解,裴霁舟等人也没理解到江瑟瑟话中之意。

江瑟瑟顿了顿,接着道:“其实我也是在刚刚才想明白的。”她垂眸俯视着地上的窦云,“他确实很在意蒋源这个好友,否则也不会接连几晚上跑到曲江亭去祭奠蒋源了。”

就在众人一脸茫然时,裴霁舟幡然恍悟,他看着江瑟瑟,不确定地问道:“江姑娘是说,那乌夜啼声是——”

“是,众考生听到的所谓‘鬼叫’其实是窦云的哭声。”江瑟瑟补充道,“至于那‘鬼火’应该是他在烧纸钱。”

“可周环他们看到鬼火时,未见亭中有人啊。”费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