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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我在(2)(1 / 1)

作品:《青白之恪

李青白已经做好了待会怎么插诨耍赖,呃不,机智应对的准备。

谁知褚恪之这个时候出声道:“母亲,您先歇息片刻,让恪儿来指一指。”说着,径直走到下人旁边,缓慢地踱着步子,每站定一位,就观察对面的李青白,直到看到她眼睛里终于露出了笑意,自己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褚母也是凭借着这一手,从剩下的人中选了她满意的两个小娘子。

问题来了,娘俩凭借心照不宣又彼此心知肚明的手段,定了三位。

一位是太医院院办的小女儿叫茯苓,二八年华,娇俏可人;

另一位是褚母娘家的外甥女叫碧荷,同样二八年华,端庄大气;

第三位就是李青白了,自称黄石李府的女儿叫青青,年龄嘛有些大了,清秀有余,身材高挑,只是家世有待商榷。

前两位是李青白对两位小妹的印象,后面是褚母对李青白的印象。“阿恪,三位小娘子都跟你有缘分,母亲也做一回媒婆,不如一人相处一天,这情分呐,处一处就来了。”褚母美其名曰是缘分使然,实际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缘分,你来我往你有情我有意才可以,否则只能是一厢情愿。

褚母这次豁出去了,想起最近跟贵妇们相约,她们总在字里行间笑话自己的儿子,这次怎么也得娶一个纳一个。

三个人轮流,李青白被排在了最后。俩人也没有机会单独见面,而且,男女单独见面需要避讳的就多了,反而不如做男子的时候。她出了褚府后,褚恪之的心也跟着走了。

“阿贵,你去问问她住在哪里?可愿意去北巷街。”褚母虽然让门卫拦着儿子不让出门,不过下人们可以出去。

不一会儿,阿贵回来了,道:“公子,她在后门等着呢,说要为您解惑。但是,只能问…三个问题。”

褚恪之听了,当机立断起身,直奔后门。

“阿贵,你问问她,为何是三个?”褚恪之问。

阿贵张了张嘴,纳闷就隔着一个门板,李青白不聋不哑的,肯定听得到啊,为何还要我转达啊,但还是按照吩咐问出口。

只听门外的人道:“昨天租借了这套衣衫,今天天黑前需要还回去,因此时间上有点赶。公子,还剩两个问题。”

“阿贵,你问问她,因何而来?”

门外的人道:“因为曾经有个人将我放在了心尖上,我想确认一下,我还在不在;还有一个人,让我如此的心疼,我想对他说,我在。”

“阿贵,你问问她,会不会再消失?”

门外的人道:“人最终都会消失啊,但这次我要牵着一个人的手。公子,两日后见。”

褚恪之陪美女的日子开始了。

第一日,一大早,先来的是太医院院办的小女儿茯苓,文兰阁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名誉上的正式女客人。最紧张的是阿祥,以往顶多是表姐之类这种亲戚,也算是自己的主子,那这位客人是以什么方式招待呢?一时犯了难。

好在,茯苓小娘子是个客随主便的主,呃,只是执行的有些严格。比如,公子在案桌前办公,她会直接把两个胳膊杵在胳膊上,托着腮帮子道:“公子长得真好看,比我那几个兄长强多了。”

公子去找书她也会跟着,去哪儿跟到哪儿。

后来,褚恪之是这样回答褚母的:聒噪。

第二日,褚母的外甥女碧荷小娘子倒是显得端庄许多,整整一天时间,愣是一句话没开口,屁股,呃,臀部只挪过三次地方,一次用餐,两次净房。

后来,褚恪之是这样回答褚母的:太安静。

而公子恪盼着的既不聒噪又不太安静的某人,一直未出现。

他穿着她喜欢的绣着玉兰花的衣衫,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玉兰树下的石椅上,翻滚的心渐渐的趋于沉寂,然后凉却。

“公子,日头升高了。”阿祥心疼的道。

“再等一等,反正都等这么久了。”褚恪之眼神黯淡地道,心中一个声音却负气的跟自己说,如果今天她不来,如果不来,就再也不等了,这么多年,太疼了。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个人的脸上,终于,阿贵急冲冲走进来了,

“公子,人到了!”

接着,一道翠绿的身影小跑了进来,依然是两个低垂的花辫子,上面绑了一道同色的丝带,她气喘喘嘘嘘的说:“公子,抱歉抱歉,来晚了。”

来了就好,褚恪之想站起来,但是下半身都麻了,一时有些趔趄。突然这道身影冲了过去,抱住了他,“平常都穿男子的衣服,女子的衣服不过两件,而且有些粗糙。今天特意去买了一套,谁知腰身不太合适,就等了等绣娘。”

“你可以派个人告知公子一声啊,害公子等了你半天。”阿祥在旁边准备随时扶住被李青白将将撞倒的公子。

李青白讪讪地起身,扶着褚恪之站起来,“我看时间这么久,想退货,奈何掌柜的死活不肯,说拆线了不能退,我说绣娘直接缝上就好了嘛。忍不住理论了几句,就忘了时间。”

阿祥扶着公子另一边,忍不住叨叨:“明明就是心疼银子。”

“冤枉啊,我这明明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嘛。”李青白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谁知阿祥摇了摇头,接着毒舌:“品味真是不敢让人苟同,这点常识你应该有吧,这种翠绿色只适合肤色白的的年轻小娘子。”

“阿祥,摆膳!”褚恪之听不下去了,吩咐道。

一下午,褚恪之照旧在办公,李青白在一旁看书,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偶尔会跟旁边的人嘚嘚两句;褚恪之要写字的时候,也会直接说一声磨墨,旁边的人会把书倒扣着,然后不紧不慢的研磨,再莫名其妙的冲他一笑。

两人竟谁也没有提及过往。

这一年多你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你来,是为了我;

这一年多我发生了什么,总会告诉你,我回来了,会一直在。

不念过往,不畏将来,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