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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友30(1 / 1)

作品:《【综影视】君子之交

回到狄府后,阮清郁便过起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虺文忠的伤势日渐好转,二人又住在同一间院子里,他便总想叫上阮清郁切磋武艺,但总被他推脱,被虺文忠拿竹筒刀指着都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躺在园子里吹着秋风。

恰有一日李元芳寻来,看到了这滑稽的场面。虺文忠也是拿阮清郁没办法,便问道:“元芳兄,这厮平日里就是这幅作态?”

李元芳含笑点点头,出了个主意:“文忠兄,你上街买两坛好酒,就放他面前,不听话不许喝。”

阮清郁听到这话便睁开眼睛,斜睨了一眼:“元芳,我看是小梅来了,打扰你和如燕谈情说爱,你才把矛头转我身上了吧。正好文忠想比武,你也没事,你俩来呗。”

虺文忠与李元芳对视一眼,便分别掏出了刀。

刀光剑影阮清郁没兴趣,转移了身上的火力,又嫌他们比武的动静太大,便干脆溜达进屋关上门睡觉去了。

高手过招只争毫厘,片刻□□不得,李元芳与虺文忠酣畅淋漓地战完一场,才发现院中的罪魁祸首早就没了踪影。

虺文忠面带无奈之色,推门走进阮清郁的房间,看着歪斜在榻上的人调侃:“清郁,你最近可是越来越懒了。”

阮清郁姿势未动:“你不知道前阵子忙活蛇灵的事情我有多累,得好好休息休息。文忠,无事一身轻,如今你也可以跟我似的,放松点。”

虺文忠脸上划过苦涩的神情,转瞬即逝,在椅子上坐下,环顾阮清郁房间的布置:“开来你在这里住的挺舒坦,由奢入俭难,再让你回我那小院住,你该抱怨住不惯了。”

阮清郁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这你就小看我了,狄大人府上是好,但他也是邪了门,总沾上麻烦的案子。而且这洛阳离皇城根太近,当今这位皇帝治国理政一把好手,但这疑心病多少重了点,李唐派与武周派倾轧不断,我何苦在这是非之地呆着?你那山中小院虽然日子清苦,但有好友相伴,此生足矣。”

虺文忠不由得露出笑意,看着阮清郁这张坦诚的笑脸,压下心头的叹息与酸涩。

阮清郁实打实做了一段时间的闲人,直到一天晚上,李元芳过来传话,狄仁杰找他。

“狄大人找我做什么?”

李元芳言简意赅:“大人今日在太子宫中发现了一些疑点。”

阮清郁立刻想到蛇灵中人招供的那个假扮太子不知所踪的人。果不其然,狄仁杰今日略作试探便发现,如今东宫太子是个假冒的。而让他费解的是,这位假太子在宫中修建了一座不伦不类的荷花池。

这荷花池毫无园林艺术之美,莫说是太子宫中,就算是一般员外家中都不会出现这样的景致。而且在提及荷花池时,假太子的神色极为紧张,想来是其中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因此,狄仁杰便让狄春假意失足落水,在荷花池中发现了一个木头围成的方体。

阮清郁摸着下巴仔细琢磨,总觉得水中的方体这件事他模糊有些记忆,思量再三,忽然灵光一闪:“狄大人,您还记得从寒光寺带回来的那些袁天罡的手稿吗?”

狄仁杰也想到了这一点,将手稿翻了出来。

上次带回手稿的时候,阮清郁没当回事,只扫了一眼,如今仔细一看才发现了些许端倪:“这是一座水闸,太子宫荷花池地下的应该就是这个水闸的端口,假太子为什么要修建水闸呢?”

“与我所想一致。”狄仁杰当机立断,“元芳,请鲁先生过来。”

狄仁杰原想的是,鲁成是袁天罡的仆从,又对机关制造、天文历法耳濡目染,或许他能提供一些东西。却没想到,这鲁成一来还真给出了一个巨大的线索。

与阮清郁判断一致,鲁成也认为袁天罡的图纸是水闸,随后狄仁杰拿出了在蛇灵总坛搜到的袁天罡的贴身书籍,鲁成辨认,那是记载洛河天文水历的。他不经意中说:“老主人对洛河非常熟悉,当年洛河惊现八卦图,就是他通过天候推算出,六月二十二日那天,洛河河底将会有巨大的旋涡出现,这才置石碑于河内,令举世震惊。”

袁天罡性格谨慎,保命为上,当年洛河献碑一事是个绝顶的机密,连武则天都是后来才知道的,鲁成一个仆从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阮清郁心里起了疑,便若不经意地观察着鲁成的脸。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只是不敢确定,便在狄仁杰问完话之后说:“鲁先生,肖清芳跟袁天罡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袁天罡会将蛇灵托付给她?”

“肖清芳曾是老主人的学生,也是他的心腹。”一说起肖清芳,鲁成便愤慨异常,“这个背信弃义、丧尽天良的女人,老主人当年错信了人!”

狄仁杰与阮清郁没有要问的问题,便让鲁成回去休息了。二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李元芳一头雾水:“你们又想到什么了?”

“这个鲁成是假的,真正的鲁成应该已经死在了蛇灵总坛,他是袁天罡。”阮清郁看着一脸震惊的李元芳解释道,“你想,袁天罡当年说出洛河神异以保全性命,足见他是十分惜命。肖清芳既然是他的学生,袁天罡就一定十分了解她的秉性,便不可能在十年后出狱之时,相信肖清芳救他毫无目的。

如今正好是十年期,肖清芳想从袁天罡身上得到的秘密一定与洛河神异有关。十年,就是袁天罡的催命符。这个道理袁天罡不可能不知道,他困于牢狱十年,不可能让自己一出来就死了,所以他肯定还活着。

刚刚鲁成露出了一个破绽,他怎么能知道洛河献碑的事,还精准到日期?对这件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且十几年过去念念不忘的,只能是引以为傲的袁天罡。刚才我观察他的脸,还发现了一点小惊喜。

蛇灵知道我懂易容术,因此想要在我面前易容,一定是有着极为精妙的手段,鲁成的皮肤确实没有任何破绽,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我问起肖清芳,一方面是想知道袁天罡与她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想用肖清芳触怒鲁成,让他做出比较大的表情,假的就是假的,在动起来的时候,最容易看出破绽。”

狄仁杰说:“若非你最后突然问起肖清芳,我还不会觉得你怀疑他的身份。”

阮清郁笑了笑:“您说,太子宫中的水闸,与洛河神异会不会有关系?我记得您说,袁天罡曾说,洛河神异,神都倒灌,宗庙倾覆,听起来像是一场洪水。若是事先有人通过水闸蓄水,便很有可能加剧这场灾祸。”

狄仁杰拿起那张图纸仔细看了看,点头说:“看来,这就是洛河神异。”

阮清郁沉吟片刻,搓了搓手,面带迟疑之色说道:“狄大人,我有一件事想问您。”

狄仁杰见他这副神情,便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重重叹了口气:“你想问的是虺文忠吧?”

“他真的是!”阮清郁面带痛惜之色,“我早该想到的。”

虺文忠是蛇灵安排在狄仁杰身边的卧底。他身上并非没有半分疑点,只是阮清郁总是在怀疑之前,给他找好了各种借口圆了过去,直到他身上疑点越来越大,已经元不过去,阮清郁回想寒光寺之后的种种,才发现自己曾经如此睁眼瞎。

虺文忠最大的疑点在他身上的毒与伤。虺文忠十分了解阮清郁,知道他会医术,因此在总坛相见之前,便已经准备好了毒药,伪装成自己体内余毒未清的模样。然而,能够让虺文忠垂死逃跑的伤势,又岂是短时间能恢复过来的?饶是他功力深厚,也不该在总坛便脉象强劲。

只是阮清郁当时一门心思在他身中之毒上,忽略了这一细节。

尔后,第二个出卖虺文忠的便是他们约定在洛阳过年之事。虺文忠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平日便好独居。他又是李唐宗嗣,对洛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怎么可能答应阮清郁在洛阳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最后,便是虺文忠遭遇的那场刺杀了。蛇灵杀手,若真是能够与李元芳斗上一些回合的,虺文忠便会死在阮清郁来不及反应之时,恰好让阮清郁撞破刺杀,这行动实在是太慢了一些。可蛇灵杀手若不是来刺杀虺文忠的,又来到他房中做什么呢?

只有一种可能,虺文忠是卧底,对方来传递消息。

“狄大人,我想最后与文忠定有一战。元芳,你莫要出手,我与文忠约定过,只能死在对方手里。所以要么我杀了他,解决掉蛇灵最厉害的杀手,要么他杀了我,到时候元芳你再出手也不迟。”

狄仁杰还没反应,李元芳立刻说:“清郁,你与虺文忠的武功虽然在伯仲之间,但若性命相搏,你……”

阮清郁勾了勾嘴角,眼中一片坦然与清明:“我明白,性命相搏,我杂念颇多,不是他的对手。你我都知道,文忠总有一死,我平生只有文忠与敬晖两位挚友,剩我一个,活着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