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郁问了完颜洪烈王宫的方向，便找了过去。只是他没从正门进入，照例飞檐走壁，落在屋顶上观察王宫布局时，恰看到了演武场中，欧阳克与五人比试。

大约是看不起这五人的功夫，欧阳克没有佩剑，只拿了一把铁扇。欧阳克随阮清郁练武二十余年，不仅剑法与轻功精妙，还将其他外家兵器学了个皮毛。

欧阳克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百招之内便击败了五人。

只是跟在完颜洪烈身边的小王爷颇是心高气傲，竟想与欧阳克比试，还口出狂言，说什么一定能打败欧阳克。这小王爷看上去不过十□□的模样，活的年头还没欧阳克习剑的年头长。

完颜洪烈阻止了小王爷，言语上却一点不落下风，这位小王爷不日将被册封为王。欧阳克自然知其深意，便对二人拱手。

阮清郁对欧阳克再了解不过了，他表面上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实际上却十分看不起这狂傲的小王爷，要不是为了了解金国朝廷，增添些乐子，欧阳克只怕现在就上手揍这小王爷了。

王宫中人多眼杂，阮清郁索性在城中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又去王宫中寻欧阳克。只可惜欧阳克不知人去哪儿了，阮清郁只见到了他带的那些女弟子，便将自己的落脚点告诉了她们。

晚饭时候，阮清郁刚点了菜，便看到了从门口进来的欧阳克，招了招手。

“武功长进不小。”阮清郁笑道，“扇子耍的不错，没想到我随手做的东西，在你手里还挺威风。”

在欧阳克出师的时候，阮清郁亲手铸了把剑送给他，余下的边角料做了把扇子一块送了，便正是欧阳克今日手中这把。

这是阮清郁第一次到中都来，自然要好好玩乐一番，他估摸着欧阳克将要在完颜洪烈的王宫呆很久，便盘下一处院子，并从白驼山庄在金国的产业中调了名下属来当管家。

阮清郁这厢刚安顿下来，一觉睡到晌午，饿着肚子准备出门觅食，就在院子里看到边喝茶边等他的欧阳克。

阮清郁问：“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来了？”

“昨晚有人夜闯王府，师父你猜是什么身份？”

阮清郁一心想上街吃饭，推了他一把：“少卖关子，饿着呢，要说就说，不说就走。”

“已经让管家帮你去买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欧阳克话音刚落，阮清郁便见管家小跑着进来，手里提着一堆吃的。

阮清郁坐下，问道：“你遇到什么人了？”

“记得师父提起过，东邪黄药师有个女儿，如今应该不足双十？”

阮清郁点头，算了算时间：“今年该有十五了，你遇到她了？”

欧阳克挥着扇子笑道：“正是，昨夜与她交手，这小姑娘聪明得紧，净用别人的武功，不过我试出了她身上的软猬甲，那可是桃花岛的宝物。听人叫她蓉儿，是这个名字吧？”

“没错，她叫黄蓉。奇怪，药师怎么会让他女儿独自出来？”阮清郁歪了歪头，十分费解。虽然这些年只见过黄药师两面，还没见过他女儿，但想来以黄药师对妻子的爱意，应当不会放心女儿独自行走江湖，更何况是夜闯王府这种事。可若是黄药师在暗地保护，欧阳克与黄蓉交手的时候，黄药师便会现身。

阮清郁一时想不出个答案，念头一转，盯着欧阳克问：“你没试出桃花岛的武功，却发现了软猬甲？”若非一掌拍在黄蓉身上，欧阳克不可能发现软猬甲，但以欧阳克的武功来说，已经交手到这等地步，却没逼出黄蓉的真本事，只能说明欧阳克未尽全力。

欧阳克满是风流：“豆蔻年华的姑娘，我怎么能下狠手呢，自然是怜香惜玉了。”

“适可而止。”阮清郁白他一眼，语气严肃，“我警告你，要是有一日你因为这臭毛病吃了亏，不用你叔父教训你，我先清理门户，丢不起这人。”

“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欧阳克陪着笑脸，“师父听没听过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放心，我是你师父，自然不会让你死。”阮清郁眯了眯眼，朝下扫了一眼，“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牡丹花下也风流不起来。”

欧阳克神色僵硬，咳了两声，立刻转移话题：“师父，饿了吧，吃饭。”

阮清郁边吃边问：“黄蓉为什么夜闯王府？”

“这小王爷白天参加了比武招亲，调戏了一名宋女，听说又将这女子诱骗到王府，她父亲寻来，被打成重伤，黄蓉假装成那宋女救了那男子。”

“黄药师能教出这么多管闲事的女儿？”阮清郁满腹狐疑。

救人是善事，方在寻常人身上都是正常，但黄药师其人大约跟“善”这个字没什么关系，他女儿能是个乐善好施之辈？只怕黄药师能被气死。

欧阳克耸耸肩，他也很意外，而且看起来黄蓉与那重伤男子不像一路人。只是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看戏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