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1 / 1)

作品:《[圣斗士]米诺斯大人正在思考中

大家好,我是真的冥界三巨头之一,天贵星狮鹫的米诺斯。就在刚刚,我经历了世界观和人生价值观的崩坏和重组,但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像个看完走马灯还活着的鬼!大概有很多观众朋友们觉得,找回了前前前世的我可能要当场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大猪蹄子,甩着星辰傀儡线成为一个大杀四方的王者抖S,但这是不!可!能!的!

打个比方,如果某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带着前世的记忆,那么理所当然,他会和前世是同一个人对吧?但如果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在崭新的人格已经形成之后的青年时期,突然被人按住,强行往脑子里塞了一坨小电影一般的人生回忆录,这他妈谁受得了?融合?你在开玩笑吗?几千年的记忆给五分钟合并,你不当场蓝屏报错的吗?!

啊,我不是在消极怠工啦,完全没有否认自己就是魔星本星的意思,事到如今也该接受事实了。但我同样没办法否认失去记忆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就算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偏差,但毫无疑问,每一件事都是我出于自身的意志所做的决定,给自己善后也是人生乐趣之……扯远了,好的!那么问题来了,米诺斯先生此时此刻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我托着下巴,眯着眼睛露出了一个友好亲切的微笑:“我现在呢,好想把您的关节扭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去啊。”停了两秒,我歪了歪头,“您怎么看,卡伊洛斯大人?”

“哦——这真是,想起了不少事嘛。”杳马似乎对我的挑衅无动于衷,如果无视那瞳孔一缩的话,“看来克诺罗斯告诉了你很多,可惜你没能如他的期望一般通晓未来啊。”

“时空旅行总是充满了意外和不确定性,更何况是跳跃无数异空间去往画布外的世界呢?你说得对,我确实不知道,也不关心你耍了什么手段。”我不为所动,“但我窥探到了更远之后的结局,它告诉我,你的图谋不会成功。”

“嘿嘿,那种事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以为我为此做了多少次尝试?这不是正走在成功的路上嘛。”他扶了扶礼帽,“伟大的时间之神无所不能!”

“这句话肯定是在夸克罗诺斯吧?你哪里比得上他了?”我从头到脚写满了刻薄的说。

踩雷一定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在这种状态下,我依旧能在别人的底线上反复横跳。杳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么一瞬,这可真是奇景,接着,裹着庞大小宇宙的暗色流星雨扑面而来。他越愤怒,我就越高兴,甚至侧过身,借着羽翼只用了一只手来抵挡,另一只手指尖流出无数的傀儡线,所有的线集中在一个目标点,缠住了他的右腿。

我毫不犹豫,五指收拢狠狠一扯,可惜并没有听到骨头断掉的声音。杳马不仅轻松斩断了所有的线,发出的攻击也理所当然地打中了我,防御力拔群的冥衣翼尖颤动了两下,有一小部分化作失去了灵魂的碎片掉落在地。被折断了一丢丢天使的翅膀,我用拇指的指腹抹去嘴角不太听话擅自溢出来的血,感叹道:“唉,还是打不过。”

“很高兴您能有这个自知之明,米诺斯大人。”他用和我一样的语气讽刺地加上敬称,“接下来我要去改变未来了哟,这里的余兴节目就交给小帕蒂塔好啦。”

“站住。”我上前一步,盯着他,有一种十分不妙的预感,“你要去哪?”

“你不是窥视到了未来吗——来猜猜看呀。”

杳马向着虚空中的什么东西招了招手,一匹银白色、长着柔软又漂亮的翅膀,通体散发着显眼却不刺目的光的真•天马飞了过来,他炫耀似的吹了个口哨,然后跳上它的背,一阵疾风掠过,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天马啊,各种意义上!

他一走,紧绷的肌肉不由得立刻放松了下来,低声爆了几句粗口,我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扶着墙像缺氧似的喘了几口气,忍不住又吐了口血,真心忍很久了,从刚刚开始,胸口就像要爆炸一样难受的要命。

天马充满敬佩的看着我,用金鱼吐泡泡的同款表情张了几次嘴,才问:“呃、你没事吧?你们刚刚在说什么神?我父……那个混蛋是神吗?这又和克罗诺斯有什么关系?他要去干嘛?”

“啊,你爸是时间之神,恭喜你是个神二代?”我说,“至于他去干什么……我知道,但我偏不告诉你。”

“……行吧。不对,谁要你恭喜这种事啊!?而且我完全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神存在啊!”天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写着你仿佛在框我几个大字。

“要是全世界都知道这回事,他也不会这么发疯了。”我摊了摊手,无人所晓,失去信仰的神,就像末路的囚徒,干出什么奇葩事情也不难理解。

萨莎深吸了一口气:“米诺斯,此时此刻我们是否还能把你当成同伴呢?”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和女神交上朋友了诶。”都到这份上了还坚持给我颁友好大使奖状,雅典娜哟,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啊?

我把整个人还在愣的潘多拉从地上拉起来,随手把三叉戟塞回她手里,在她耳边拍了拍手。握着熟悉的武器,她把全身的重量靠在三叉戟上,撑着地面缓缓站直了,失去焦距的瞳孔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缓缓转过脸与我对视。

“所以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天王星宫?”

潘多拉姣好的眉目皱成一团,抿着唇不开口,我思考了一下,做出猜测:“难不成哈迪斯大人把你赶出来了?也是,不管是作为姐姐,还是冥斗士的统领,你都很失败,不想看见你也正常。”

“米诺斯!”她怒喝了一声。

“好的,我收声就是了。”我从善如流的换了个话题,“刚好有点事情要拜托你,别留在天王星宫碍事啦,出于人道主义,我劝你立刻去土星宫捞人——不然我那愚蠢的弟弟拉达曼提斯就要凉透了。”

“什么?拉达曼提斯还活着?可他的小宇宙已经……”潘多拉十分惊讶,手一滑,三叉戟往前送了半米。

我腰力过人,凭借反应迅速的后仰躲过了这来自友军的痛击:“……再晚点就真的死了,狮子座应该还没醒,你赶紧带着翼龙先生离开LOSTCANVAS,我估计这儿迟早要塌。”说不定地上的艾亚哥斯会很欢迎这二位熟悉的邻居,我头痛的想。

“你要我抛弃哈迪斯大人吗?!”她烦躁地原地来回踱步,高跟鞋哒哒哒,在心里做着艰难的取舍,不知为何与我一样选择性无视了旁边杵着的雅典娜。

“说反了,是哈迪斯大人不要你了好吧?”我没见过这么难劝的人,忍不住开始思考换个画风当场土下座拼命拜托的可行性,觉醒的冥王一个可以打十个,何止不需要她,连剩下的所有冥斗士都成摆设了,像切希尔那种墙头草,已经溜到金星宫碎了三分之二的房顶随时准备跳伞了。

出乎意料的是,潘多拉突然松口了:“……那你去哪儿?”

“去追刚刚那个脑子有病的坏东西。”顺便看看能不能拯救一下迷途的羔羊。事到如今,我隐约明白这届圣战的结束已经不仅仅取决于雅典娜和哈迪斯之间的胜败,卡伊洛斯需要的是弑神的灵魂,打得是把众神的领域搅得天翻地覆的主意。

斟酌了一下,我补充了一句:“你不要乱打人,动手之前建议想一想亚特兰蒂斯的惨案。”

潘多拉额角蹦出了青筋,狠狠瞪了我一眼,甚至还翻了个白眼,这太不优雅了,太不淑女了,我活这么久第一次见翻白眼的潘多拉,不可能化作了现在进行时的事实,她握着拳头,连无头马车都没想起来叫,转身直接提起裙子小跑着离开了。

拿着反派人设和剧本干勇者主角的活,说的就是我本人没错了,问题是别人有挂有光环,我有啥?敌我不分的自动代打系统和吐血三升也不会昏过去的顽强体质?我体内的细胞们是何其的活跃啊,奔腾吧,我的红血球!

纵观整个星之魔宫,能和我知道的未来搭上边的只有童虎和史昂两个人,有了他那句提示,用肚子想都能想到杳马想去干什么,但我还是低估了他的速度。在木星宫转了一圈,被辉火放过来的童虎也在迷宫里摸不着头脑,但他身上带着神血和神圣衣,比其他人的情况要好很多,以我的视角来看,他是最接近出口的那个。而被我丢在这儿的史昂已经失去了踪影,更令人难受的是,我根本难以在整个星之魔宫通过小宇宙找到一个昏迷状态的人。

前三宫的通道被斩断,最近的土星宫没有异常,我像切换PPT画面一样每秒换个地方,终于在久违了的海王星宫内找到了他们——杳马再次展现了惊人的臂力,单手拎起还没醒的史昂,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已经开始凝聚小宇宙,嘴里念念有词,我没太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辨认出了一句:

“永别了~”

“几分钟不见你怎么杀人杀到别人家里来了啊!?”我对于杳马特意在我家客厅行凶的行为逻辑感到费解,他的生活充满了我难以理解的仪式感,但这不妨碍我冲过去抢人,“你以为我会让你随心所欲?”

发挥出腿法小天才优秀的踹人技术,我跳过去双脚用尽全力踢中了杳马的侧腰,同时用手中捏着的傀儡线缠住了他罪恶的右手,他体内翻涌着神秘而黑暗的力量,像剧毒一样飞快的腐蚀了这些线,我见怪不怪,趁机抓住他的左臂狠狠一扭,揽过史昂飞速后退。

杳马反应很快,毫不示弱地甩手打出几束像钢筋和尖刺一样的东西,不同于念力凝结成的小宇宙能量团,它们居然是有实体的,我试探性地徒手抓住了一条,掌心传来了被烧焦一般的滋滋声,但一松开,他们就又如蛆附骨般地跟了上来。

我左右横跳,蹦出大概十几米,带着一个浑身穿着沉重铠甲的人,实在是没有出手反击的余裕,杳马站在远处戏谑地看着我,伸出手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我心里一震,眼见近在咫尺的黑色枪体霎时间分裂成两部分,其中一支冲向了我,另一支则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打了个滑,穿过我之前被破坏的冥衣羽翼的缝隙,直取史昂的心口。

面对这种情况,我如往常一样放弃了思考。杳马胜券在握,我确实没有同时防住两面的办法,不知为何,大脑放空的时候,身体却没有一丝犹豫,一巴掌拍掉了眼前的黑枪,转了个180度的身,按着史昂的肩膀把他仰面掼在了地上。

就在那柄该死的枪穿透我胸膛的时候,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化身为睡美人的白羊座终于睁开了双眼。

“!”

我压在他身上,双手撑着地面保持距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奇妙的状况。

杳马的攻击十分不留情面,显然是下足了狠手,长度大约一米左右的黑色利刃把我捅了个对穿,一小部分尖利的枪头破体而出,停在离史昂的胸口只有一两厘米的位置。我艰难的找回被丢到十八层地狱的思考能力,改为单手撑着地面,心脏狂跳,喷出一口血的同时用另外空出来的那只手遮住了他茫然和震惊交错的眼睛,它们是清澈的紫色,仿佛有点点星芒,见鬼的有点好看。

“米诺斯……?”他语气颤抖。

“……你别看。”我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