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宝男茫然(1 / 2)

作品:《妈宝男和扶弟魔互穿身体后

时浓也换了身衣裳,随后坐在官帽椅上沉思。

管家透露口风,宋老爷这两日会回家一趟,她在腹中打底稿,设想宋老爷提出各种刁钻问题,该如何应对,尚未思量妥当,面前窜出个人来。

青青气喘吁吁道:“少爷快去救少奶奶,太太要对少奶奶动家法。”

时浓料想会有这一出,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如此迅速,此前宋太太只会旁敲侧击,隐射她打扮是狐媚魇道,勾引爷们不上进,动家法却从未有过,也不知大孝子宋舫为何惹怒他母亲。

到了东院,便见两个粗壮婆子抓着宋舫两条胳膊,后头一人拿住他的脚,三人合力将他按倒在长条凳上,另两个行刑者手持大板等候发令,而宋太太坐在门前,脸上愠色未散。

宋太太佯怒道:“你又跑来做什么?这么热的天,树叶子都晒得卷边,你也不嫌累来回跑,小心中暑!”说着一面起身给儿子擦汗,一面叫丫鬟打扇、上凉茶。

玉琴把井水里湃过的西瓜葡萄捡了两盘子端上来,挽了袖子,用小银叉剔了西瓜籽,将片西瓜递给少爷笑道:“少爷今日这身打扮真精神,是谁给挑的衣裳,眼光真不赖。”

“这衣裳还是初夏做的,总不见你穿,还以为被某起子人偷摸拿走了,今日穿着倒好,我儿相貌不凡,合该如此穿戴。”宋太太也赞不错。

上头欢声笑语,下头鸦雀无声,宋舫原见妻子过来,心中大喜,以为他们心有灵犀,妻子特地赶来救他,待仔细一看,恨得直磨牙。

无他,上头那只假雄孔雀穿了件云纹滚边茜素红长袍,腰悬美玉,脚瞪粉底薄靴,头戴攒珠小银冠,面容俊秀,加之换了个芯子,女子的内敛斯文套上男子外壳,犹如水墨画添上色彩,直叫人移不开眼。

她明知太太忌讳,却不出言提醒他,还特地换身颜色更鲜艳的衣裳来取笑他。

这一对比,更显得他愚不可及。

罢了,就当一腔情义喂了狗,从此撂开手。

时浓被一众妙龄少女围着,个个娇声妙语,殷勤伺候,或打扇,或捧茶,或逗趣,都只为哄她高兴,万事不必操心,还有一个老母亲从旁关怀,真乃神仙日子也,也难怪宋少爷被养得毫无上进心。

她拿了盘蜂糖李叫丫鬟们到一旁去吃,这才明知故问:“好端端的,太太怎么想着上家法?儿媳妇不好,太太悄悄叫个人告诉儿子便是,儿子自会教训他,太太何须亲自动手,旁人知道了,还当咱们家婆媳不合,本是儿子的过错,岂能让太太来担待?”

宋老爷沾染过的女人都安置在外头,宋家是宋太太一人独大,日子久了,人也就丧失了机警,说话做事过嘴不过心,这会子回过神也后悔,架势摆太大,而打人的理由又立不住脚,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宋太太是要面子的人,哪里肯说是嫉妒心作祟,胡乱拿个由头打人泄愤,用丝帕掖了掖眼角,弄腔拿调说:“我叫她来,不过是问问亲家母的事,她不但口出狂言,还屡次顶撞我,这事放旁人家,她早就被休回娘家。我上家法仅仅是为了震慑她,架势才摆好,你就来了,要是心疼,就把人带回去。”

四十岁的妇人,眼泪早在那些年宋老爷夜不归宿时淌干了,想流也流不出来。

时浓觉得宋太太可怜又可恨,不过她也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勉强哄道:“太太快别伤心了,儿子过来主要是听闻太太动气,其次岳母才走,太太就对儿媳动家法,说出去咱家理亏,太太不妨缓几天再行教训,好歹把名声给保全。”

宋太太越发来劲,自顾自地说:“家中几十号人,每日大小事少说也有二三十件,另还有外头的人情往来,全都靠我一个人主张,也没个人分担,你们只管吃喝玩乐,我也不说什么,何苦还来惹我,我这是做的什么孽!”

时浓头疼,去瞧宋舫,宋舫也很苦恼,岳母今日来这一遭,让他理解了妻子的不易,年少夫妻本就情热,再一听她那些能搓软心肠的话,往日的针锋相对都成了绵绵针,扎不痛人,只扎得人心痒痒。

故而当太太叱责他卖乖弄俏时,下意识反驳他母亲,漂亮衣裳不能穿,好饭好菜不能吃,委屈不能诉,太太可是要将人逼死?

也就这句话,牵扯出这场闹剧,他那混账老婆来了就往他背后捅刀子,老娘又哭得死去活来,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没人安慰,宋太太演得没滋没味,拉不下脸说话,转身进了屋。

时浓叫玉琴进去安抚宋太太,又让几个婆子松开宋舫。

宋舫臭着脸回了西院,头一件事就是问来齐:“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来齐道:“附近几个道观和寺庙,以及口口相传的高人家里,我腿都跑细了,都说没法子,有些人一听还以为我要谋财害命,要不是我跑得快,非被人拉去见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