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被抓(1 / 1)

作品:《妈宝男和扶弟魔互穿身体后

时浓在庭院挖坑埋金子,宋舫悠闲坐一边看她干活,只见她先将装有金条的陶罐放进去,掩上十寸深的土,再放进去一块青石板,以及一罐铜钱,最后填土垒实。

时浓把锄头靠墙放好,又去打几桶水浇湿周围地面,汗淋淋坐下道:“等水干透,颜色应该不会太明显。”

树上飞来一只乌鸦,“哇哇”叫得十分丧气渗人,宋舫掰了一块红豆糕去打,赶跑了乌鸦,才回道:“我心里总是不安,还是早点搬到乡下去。”

“你身上好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宋舫转身进了屋子。

时浓偷笑,正欲跟上去,福伯满目惊恐跑来,语无伦次说:“杀人了,走,少爷快走,有人杀进城里,再不走就没命了!”

“我们马上走。”性命攸关之事,刻不容缓,时浓没傻乎乎站着问清具体情况,冲进房间叫宋舫,只拿了匕首和银子。

街上都是疯跑的百姓,跑着跑着,有人把手上的衣物丢了,有人把肩上的大米丢了,还有人把背上的孩子丢了。

福伯见状就说:“少爷和少奶奶快跑,不用管我,我活到这把年纪足够了。”

时浓握着他枯瘦的手腕跟着人流跑,用坚定且冷静的语气说:“您是老寿星转世,活到六十哪里够,起码得活够一百岁,跑不动我就背着您跑,再者我们没地方去,还指望凭借福伯的脸面,去村里躲一躲,要是丢下您,村里人又怎会接纳我们?”

福伯眼眶湿润说:“好,去我们村里,我继续照顾少爷。”

话音刚落,后面传来如山岳倾倒的马蹄声,时浓大喊:“往两边跑,小心被马踩死!”说完拉着福伯和宋舫往边上去,站稳便见一群头顶光秃、耳两侧梳小辫的男子打马而过。

“我们汉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他们装扮奇异,应是契丹人。”宋舫道。

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插话进来:“确实是契丹人,我在县衙做书吏,半月前县令接到消息,契丹人攻占了中州,咱们荆州与中州相邻,我料到他们会打过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有老者问:“咱们荆州驻守二十万大军,就如此不堪一击?”

年轻人冷笑道:“名义上是有二十万大军,实际上军饷一层层剥削下来,能养活一两万人就不错了。那守将我曾见过一面,是个酒囊饭袋,不用想我都知道,他一见到契丹人便吓得屁滚尿流,不战而降,任由契丹人各处搜刮抢掠。”

时浓暗呼倒霉,从地上抓了一把灰,抹在宋舫脸上,又撕了半截衣袖让他把头发包上,旁边年轻媳妇、姑娘有样学样,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希望借此保全自己。

这样做自己人瞧着是好,但在旁观者眼里,一群面容污秽的人中,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白面郎君,犹如鹤立鸡群一样打眼。

乌云珠骑着大宛马靠近,用金丝马鞭挑起时浓的下巴,左右打量一圈,用熟练的汉语说:“你们中原男人细皮嫩肉,好看得像朵花,被杀掉可惜了,不如让我养在笼子里,要是乖巧听话,我可以养你到死。”

周围一阵哗然,汉家女子贞静娴雅,从来都是被男人养,何时女人翻身做主,能养男人了?把人养在笼子里,就是把男人比作畜生,欺人太甚!

时浓倒不觉得侮辱,或许有她是女人的成分在,她有点欣赏这样情感外露的女子,敢说敢做,那是她们渴望不来的自由。

“你一直望着我做什么?”乌云珠收回马鞭问。

时浓笑道:“在看你的头发,好在你们契丹女子不要求像男子一样剃头,不然世上就多了一位八分美人,而少了一位绝世美人,岂不是天下憾事?”

乌云珠改成侧坐,用手撑着下巴,煞有兴趣道:“我见过很多汉人男子,他们要么憎恨厌恶我,要么想跪舔我鞋面讨好我,要么无视我,从没有一个像你这样不动气、不动心,不带轻视说出赞美之词。我杀了你们汉人,你就不恨我?”

时浓还未答话,后面有人骂“汉奸走狗”、“贪生怕死之徒”等等之词,她并未放心上,生死关头,不做出卖国家利益之事,只是说几句讨好敌方的话,她问心无愧。

宋舫频频给她使眼色,她回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回道:“恨有何用?恨并不具备杀伤力,只有手握长刀,刺穿对方心脏,如此才能解恨。现在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我实力相差悬殊,我杀不了你,何必去恨你,恨自己弱小足矣。”

乌云珠笑道:“你倒是实诚,也够识时务。”说着她脸色突变,眼神锋利似刀,不屑道:“你们汉族男人除了长得美,还诡计多端,一点也不像我们草原男子直爽,别以为你说话半真半假就能糊弄我,惹恼了我,随时摘了你的脑袋!”

她哥哥巴图尔方才骑马去关闭南北两道城门,回来听他妹妹这样说,斜眼瞧了时浓一眼,用汉语说:“我说草原那么多勇士妹妹看不上,原来喜欢弱不禁风的汉人男子,这也不妨事,但凡我妹妹瞧上的,都让他们来伺候我妹妹,以后妹妹厌烦了,往你那兽笼一丢,一根头发丝都不会留下碍你的眼。”

乌云珠道:“也就那样,又不是再找不出他这样的。”

“妹妹不要的,也不能便宜别人,我把他的皮剥下来给妹妹赏玩。”巴图尔说完就抽出弯刀。

时浓无语问苍天,她才开启新生活,就要死在这里?她握住匕首,目光惊过巴图尔圆圆的脑袋,粗壮的脖子,肥硕的胸膛,这一下也杀不死他,反被他丢去喂兽,是不是太愚蠢了?

就在她打算向乌云珠低声下气时,宋舫擦去面上灰尘,解下包头发的布巾,柔柔笑道:“大人,我哥哥说话耿直,其实并没有坏心,你能否原谅她这一回?”

巴图尔眼都直了,他进入中原地界,也见识过各式各样的汉族美人,她们都走两个极端,要么是贞洁烈女,要么是庸俗妩媚,而这女子身上带着书卷气,眼神似狐狸又似狼,兼具风情月意,杂糅在一起,别样勾人。

他大手一挥:“把他们兄妹都带走。”